115沈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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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晚楼慌乱地从外跑入,背上的不知春在奔跑中险些从肩头滑落。她已顾不得摆正不知春,径直冲至秋水阁门外。“嘭”一下,她撞入门内。
“沈羡亭!”
她撑着门框不住喘息,双颊通红,发丝上也挂着细密的汗珠。辛晚楼此时形状堪称狼狈,阁内情形却出她所料。
“你来了?”沈羡亭换过一件素净的月白衣裳,正站在桌前仰头喝一盏茶水。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辛晚楼,连忙将瓷杯放下,又换一个。
“怎么跑这么急?喝点水缓缓……”
他提起手边茶壶,茶汤轻柔地落入瓷盏之内。他将那氤氲着水汽的热茶推向她。
辛晚楼看向那朝向自己的瓷杯,却未接过。她犹在喘息,惊诧地抬头问他:“你……你没事?”
沈羡亭奇怪地轻轻眨眼,朝她摇摇头:
“我为什么有事?”
“沈夫人不是??”辛晚楼脱口而出,忽而看到一旁紫菱焦急地无声摇头,便又将话咽下。
谁知沈羡亭自己将话说了出来,缓道:
“哦……是。”
辛晚楼这才看见,他倚着的桌案之上正平平放着一把长剑,其上血迹未拭,已然干了。
“我去晚了一步,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刎了。”
他抬手轻触剑上暗纹,指尖不免从那些干涸的血迹上划过。
“照流雪刚从她手中坠下来。”
这把剑便是照流雪,杀了弃月楼二十一人、刚刚又夺去他母亲的性命。
看着他抚摸那剑上血迹,辛晚楼的心已提到喉咙里,似是都紧张担忧得不会跳动了。
所幸沈羡亭很快松开手。
“昭华会帮我操持阿娘的丧事,我不必操心太多。她说我现在看着吓人,要我缓几日……”
他垂着眼睫,似是怎么都想不通。一会儿又疑惑地侧首望向辛晚楼。
“可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辛晚楼心里愈发害怕,便也不敢贸然开口,求助般地瞄向紫菱。紫菱缓步上前,便对沈羡亭说:
“殿下,奴婢先将剑收起来。您说放在哪儿?”
“剑?”沈羡亭问,“你说照流雪?”
“就放在这儿,我许久没见过它了”
沈羡亭忽然又将照流雪拿起来,辛晚楼第一次见他拿起他那把惊世之剑,打眼一看便有人剑合一的自在风流。她未想过,自己第一次看他拿起照流雪,心里竟生出难以抑制的、不祥的隐忧。
“原来在阿娘那儿……”
他轻声呢喃。
“破光七式,还剩最后一式,”沈羡亭握着照流雪,忽然对辛晚楼说,“我今日教给你??”
“不要!”辛晚楼脱口而出,不免担忧他若真将最后一式教给自己后会做什么,“我不学……我今日不想。”
沈羡亭有些不解,神色一瞬间地黯淡,看上去有点失落。辛晚楼此刻却不敢心软,甚至补上一句:
“我真的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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