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秋倚鸣(1 / 2)
“云水间的钥匙你可要收好。”
秋倚鸣刚抬脚迈过衍秀堂的门槛,皮靴还未落地,便听屏风后那个背身过去的人冲她说道。
“朱雀台比武在即,还需那笔钱财为火余宫作诸多打点。如今火余宫最重要的东西便是那把钥匙,我却放在了你那儿。”
安长思方沐浴完毕,肩头披一件单衣,正散着潮湿的头发细细梳去其中断发。他看着梳下的发丝叹一口气,秋倚鸣恰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他随即惋惜道:“我这白发倒是愈发多了……”
秋倚鸣不作声,只在他背后跪坐下来,从他手中接过那柄牙梳,缓慢地挽过他的发尾。
安长思得意浅笑,说道:“还是倚鸣最得我心。”
他在铜镜里微一偏头,久久地望着身后低眉顺目的秋倚鸣。她今年长大了不少,已如芙蓉花一般渐渐亭亭玉立。孩子的圆润稚气不知何时已全然褪去,余下的乃是柔情包裹下的英气俊秀,又如一柄藏锋的剑。
可倚鸣学的不是剑,而是刀。
“你知晓我为何要你学刀么?”
秋倚鸣终于稍作回应,她抬起头,从镜中望着他。
“因为辛宫主学的就是刀。”
听了她的回答,安长思哑然失笑,说道:“你倒是敏锐,也如她一般。”
秋倚鸣并无一丝因自己“料事如神”而带来的得意喜悦,也并未因自己同另一人的相似才得到安长思的喜爱而感到失望。她淡淡地一耸肩膀,便低下头,接着梳去他发间的纠葛。
“说来,你比晚楼还小上几岁。我待你这般好,便是将你当做亲女儿。”
秋倚鸣此时一顿,轻说:
“我爹爹比你大十岁不止。”
安长思又笑起来。
“那怎么办呢?”他回过头,玩味地看向秋倚鸣;秋倚鸣乃是一惊,他的发丝从她手中牙梳中穿过,“不愿意作我女儿,还能作什么呢?”
“嗯?”安长思问。
他发间的水汽用了许久才彻底散去,重新变作轻盈柔软之时已是月上中天。秋倚鸣不在乎自己获得的是谁的爱,更不在乎她获得的爱本该属于谁。她目光流转,忽而看见月色照耀之中,一处银光在暗处一闪。
“你屋里藏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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