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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随处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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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绵只好顺着他的意将床纱放下,无奈地看向辛晚楼。

她朝福绵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自己缓慢地朝他床边走近,将床纱撩起来。

“混账东西,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她的语气软软的,笑吟吟的。

沈羡亭蒙着被子不动,兀自装死。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良久笑意收敛:“唉……”

辛晚楼俯下身去,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轻声问他:

“那场梦……后来是怎么醒的?”

沈羡亭不答,呼吸却停止一瞬。

辛晚楼暗自一哂:“梦见有人来救你?”

“谁来救你?”

“……”

“我么?”

“……”

她淡淡地笑起来,侧着脸埋在他柔软的被子里:“你不说话,那就是我。”

辛晚楼知晓自己全然猜对,心里却不曾有什么欢喜。她只平静而固执地问道:“你到底认得我么?你认得解休、认得师姐……你连乔柯都认得,可你到底认不认得我呢?”

“你为什么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呢?”

蜡烛的圆润而沉重泪滴落下来,落入平和的寂静里。辛晚楼盯着那一簇小小的火光,淡淡地说:

“你是不是……想逼我走?”

她如此问,却并非想要沈羡亭的回答。

“你想让我离开你么?可我不想呀……”

她语意呢喃,伏在他身上闭上眼睛。

她确实已经很累了,累到连举起不知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似乎同他的病一起,被困在了空荡荡的玉鸾殿,被困在当夜那场火里,再也无法脱身了。

沈羡亭久久不言,也无动静。他不算温热的体温却让辛晚楼感受到了难得的惬意,她枕着他的心跳,安宁得就快要睡着。半梦半醒间,她忽而听到沈羡亭轻声说:

“你不该被留在这儿……你该带着不知春,往随处去。”

这句话说得极其清醒,她猛地睁开眼,紧盯着沈羡亭,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清醒的影子。

奈何没有。

沈羡亭恍如隔世地睁着双眼,茫然地透过窗棂,正看着枝上落下的一只鸟儿。仿佛什么都没说过。

*

白衣的诸葛玉似一尊白瓷观音像一般立于高台之上,睥睨众生一样望着台下众人,缓声道:“朱雀台不夺命,诸位记得,那便请吧。”

话音刚落,刀光剑影瞬时出现。

秋倚鸣目光微沉,正要将背上碎星抽出来,忽而却被一双柔软而温热的手按住。

她转头一看,素衣的安长思正淡然地看着朱雀台上纷扰,同她缓道:

“凝髓丹吃了么?”

秋倚鸣脸上闪过一丝“果不其然”,也只能坦白:

“还没……”

“那赶紧。”安长思叮嘱道。

秋倚鸣无法,只能寻个无人之地,将怀中的凝髓丹拿出来。她倒一粒在手心,正要服下,却又被安长思拉住。

他轻点药瓶,只简短道:

“三颗。”

秋倚鸣不愿,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吃了下去。

眼前男子欣然浅笑,欣慰地摸上她的后脑,道:

“好孩子,我当日真没看错人。”

丹药虽立刻吞下,可还是在她口中残余下难销的苦涩。秋倚鸣心里有些不安,安长思却很坦然,揽着她看向远处的朱雀台,其上正有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同诸人斗在一处。

“前半场让元翊打就行了,”安长思只简短说,仿佛丝毫不在乎那人死活,“他即便入了后半场,也是早早让人打下来??到时还得靠你。”

“可我……”

“有凝髓丹,你怕什么?”他笑着说。

凝髓丹是何物?乃是天山豹胆制成的秘药,能在短时内将服用者功力提高,却会在药效过后空耗其身、险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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