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可是家人的回忆影像如同回家的路途,难以抓住。
顾拾忘记了妈妈姓什么。
直到他跟宣从南回家,听说囝囝的妈妈姓孟,顾拾静思良久突然觉得这个姓氏熟悉。
好像很多人都喊一个喜欢穿旗袍的女人小孟啊、筱竹啊
那时候他想,他妈妈好像姓孟。
寻找的范围幸运地缩小。
?
“你那时候年龄小,不用记得我。顾拾说,“我来记。
宣从南跌进顾拾怀里,双手抓住他前襟,额头抵着他一边肩膀静默地掉眼泪。
似乎一切都通顺了。
为什么几个月前宣从南觉得他明明刚认识顾拾,顾拾却能那般自来熟;他们合租、签订结婚协议、领结婚证,所有的发展都太过迅速。
如果之前宣从南有过怀疑却又不愿意动脑筋细想,那今天看到两年前被出售的独栋别墅,户主竟然是顾拾,妈妈十多年前的油画又在顾拾手里,说他之前不认识宣从南根本不可能。
飞机失事的阴影令宣从南惧怕想到任何飞机,他记忆力特别好,时隔多年仍能忆起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画面清晰如昨。
与之相反的是他脑容量太小了,记不下太多东西。
人脑本身就是一种记得这个便会忘记那个的神奇构造,它记不得所有事情。
宣从南只记得爸爸妈妈,不记得任何。
如果世界上有别的什么会挤掉父母的存在空间,那他可以不需要这个世界。
“对不起宣从南闭眼低声哽咽。
顾拾道:“别这么说。
抱着哭了半天,等到泪腺终于累了再哭不出任何泪液,宣从南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慢慢喝,不敢看顾拾的眼睛。
情绪一过,沉默的尴尬境地随之而来。
顾拾前襟的衣服湿透了一小片,只要宣从南的余光扫到就觉得赧然。
更不敢抬起眼睛了。
“这儿的冰箱里没有菜,中午饭得回家做。顾拾开口柔声说道,“我们过一会儿回去,明天再过来好不好?
宣从南点头:“嗯。
大半个小时后,顾拾伸手说道:“走吧。
宣从南将早就空掉的
杯子放在茶几,握顾拾的手:“嗯。
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地板上一片光亮。
踩着光斑过去时宣从南像踩在云端。
两个小时过去,他依然觉得刚才的一切似幻又似梦,之前夜不能寐想要见到的,今天怎能那么轻易地出现?
“如果我掉下来.会摔得很疼吧。宣从南低喃似的说道。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任何一人说话都无所遁形。
顾拾微微拧眉,担忧:“怎么突然这么说?
宣从南挠鼻尖:“哦,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不真实,就好像飘在云朵上。我怕从云上掉下来摔到我。
“怎么这么可爱。顾拾笑了下,“我不会让你摔下来。
宣从南认真地看着他:“顾拾。
顾拾:“嗯?
宣从南欲言又止。
“你说。顾拾鼓励他。
宣从南垂眸,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点过分:“如果我们协议到期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
“你能不能把这栋房子和我妈妈的画给我?
静默。
宣从南说道:“我不要一个亿,我可以净身出户。我
“囝囝,顾拾打断他,冷声说,“你想得太远了。现在用不着提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
听顾拾不悦的声音肯定是生气了,宣从南有些懊悔,何必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呢。
他抿唇不再开口,觉得顾拾握他手的力度收紧了不少。
虽然宣从南不记得之前,但一个曾经认识的朋友如今能这么帮自己,宣从南感激不尽,不敢奢求任何不切实际的。
他会帮顾拾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
回家吃完午饭,顾拾告诉宣从南现在网上对宣业家那场大火的评论全是正面,让他别担心。
宣从南:“我不担心,我手机里还有他们骂我的录音呢。
顾拾问:“很多吗?
“嗯,宣从南心情出奇地好,刚到家时他还主动把顾拾压在门板后面亲了,两次,“宣业喝醉酒容易犯浑打人,有一次他还想打我呢,我到厨房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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