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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陈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腹抵在唇上，舌尖轻舔了下，随后朝着孙孝道：“沈?曜呢？”

“还关着呢，厂公可是要见？”

“叫个机灵侍女伺候公主起身，咱家亲自会会沈都护。”陈菩说罢，那双凤眼清扫过孙孝粗野的眉眼：“公主不用孙指挥使这么尽心的守着，到馆驿下头整队去吧，这里交给元宝便是。”

“是...”孙孝默了默，似是还想说什么，但闻见陈菩身上那掺和了血腥味的浓郁异香，孙孝终归还是闭了嘴。

元宝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无需他在这儿在多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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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用兵打仗诡谲莫测，可到底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数十个锦衣卫守着，若是打起来，沈?曜自知讨不到什么好处，且如今也没离开徽州多远，一旦闹起来，定国公府那边定然也会跟着担心，公府里的亲长都上了年岁，本就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沈?曜不愿意他们跟着操心，也清楚李笑笑与他同是这么个想法。

因此沈?曜只得安生了下来，再加上锦衣卫每日都会过来汇报李笑笑的情况，沈?曜知道陈菩没薄待了自家小表妹，倒也松心了。

这日阳蒙浓雾，天不见光明，正值午时，沈?曜坐在窗下擦剑，屋子里仍然围着几个锦衣卫严加看守，陈菩推门而入，挥手示意那群人退下，缓步走近了沈?曜。

“沈都护好心情。”陈菩着眼看了看沈?曜。

“多谢厂公良心未泯，给笑笑寻了医师。”沈?曜连眼都未抬，继续擦着自己那把长剑。

这剑名为古尔卓，是随他一同上过柱州战场的袍泽战友，沈?曜爱护至极，陈菩略有耳闻，目光扫过那威风凛凛的长剑，便仰目看着窗外如旧阴沉的天色：“柱州是个丰地沃土，沈都护掌权一日，顺天皇帝便会忌惮沈家一日，柱州一切都系在沈都护身上，沈都护偏偏选择入顺天，你若是完了，沈家倾颓之势终会显露在世人眼中。”

“你是来劝我？”宋王朝衰弱始于内宦扰政，陈菩素来是个唯恐庙堂不乱的性子，这般好心劝他，沈?曜只觉得稀奇，清俊的剑眉微微扬起，不过他刚说完话，便嗤笑了声：“厂公大抵不会这样好心，可是笑笑醒了让你来的？”

“咱家可没心思帮她劝你，只觉得沈都护上顺天是羊入虎口，送死罢了。”陈菩也挽唇，勾起一抹邪笑，笑意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