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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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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出事之后,普慧寺一众僧侣被盘查审问了好几轮,最后是一个小和尚认罪,他自陈是被一位女香客唆使,不知她是妖鬼化身,也不知她以妖灯充佛灯。怪他一时糊涂,才惹出这种祸事。

官府欲寻根究底,奈何那小和尚口风太紧,还未上刑,他就自请下十八层地狱赎罪,当即咬舌自尽。妖鬼的线索就此中断。

皇都无人再前往普慧寺求佛灯,连烧香拜佛的人都少了一大批。此前辛辛苦苦求了佛灯的人家,也忙不迭请江湖术士上门销毁。

当夜佛殿中所有求灯客亲眼目睹妖灯中生出带血的眼仁,于是更加笃信作恶的妖鬼就是异瞳少女,否则凶器怎会是眼仁?

好在这几日她没再兴风作浪,许是被天师一剑刺中伤了元气。

皇都各大街市冷清了好些时日,妖鬼风波暂时平息之后,诸多民间活动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十月最后一日午后,嘉阳公主奚琼又来了月蘅殿,邀约奚华夜游绯云湖,去画舫上听曲。

据说,皇都近来最时兴的活动,便是夜乘绯云湖画舫,听醉音坊头牌歌姬玉声唱曲。权贵子弟、富家小姐、文人墨客和江湖游侠争先前往,那画舫常常一票难求。

嘉阳公主曾以重金邀请玉声进宫唱曲,但头牌歌姬不为所动,声称除了湖上画舫,她哪儿也不去。

绯云湖在宫外,奚华起初并不想赴约。奈何嘉阳公主软磨硬泡,说她在皇宫里憋闷已久,早想着出宫消遣散心,恰好妹妹生辰在即,听曲这种雅事,最适合姐妹相约。若奚华不答应,便是瞧不上她一番心意,她便要到父皇面前请托,为奚华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宴,还要在生辰宴上为她相看门当户对的郎君。

奚华万万不想凑到奚嵘跟前,也不想相看什么郎君,遂勉强应下。嘉阳公主离开月蘅殿时,千叮咛万嘱咐,约好戌时在画舫上相会,她已经提取预定了最好的位置。

月蘅殿没有马车,面覆黑纱出行太惹眼,奚华额外罩上一顶帷帽用以掩饰。紫茶与她同行,两人走到庆明坊大街时,夜幕徐徐降临,夜市上商贩和游人越来越密集。

十几年来,奚华鲜少出月蘅殿,即便生辰之日母妃将她撵出殿外,她看不见,活动范围也只限宫中。之前永昭坛血祭,她乘马车去时忧心忡忡,归时昏迷不醒,也就没看见市井街巷的风貌。这次出来,她心中颇有几分新奇之感。

夜市中人来人往,紫茶挽着小公主缓步游览,绯云湖在庆明坊大街西尽头,要穿过整个夜市,才能在湖畔登上画舫。

街边大小商铺灯火通明,路上亦有老少商贩高声叫卖。近旁有个卖朱钗配饰的小摊,紫茶粗粗扫了一眼,蓦地想起前几日在小公主枕边看见的鹤簪。小摊上的结条钗和金步摇等物,倒是不及那鹤簪精致。

她透过帷帽看向小公主发间,见她头上没戴那枚鹤簪,心头默默松了一口气。但又见小公主没戴任何发饰,连零星点缀都没有,她又难忍心酸。

奚华对这些东西浑不在意,平素低调惯了,也不爱装扮,倒是对各种吃食有些兴趣,但又拿不准吃什么,料想画舫上也有准备,现在似乎不宜多食。

她正在犹豫,突然被紫茶轻轻拉了一把。

“阿婆,来两串糖葫芦!”紫茶朝右前方跨了一步,拍了拍一白发老妪的肩膀。

阿婆转过来,收了铜钱,一只手颤巍巍摘取糖葫芦。

“阿婆你不记得我?半个月前,就在这条街上,我们见过的。”紫茶弯腰凑到阿婆跟前,细看才发现,老妪目光浑浊,眼神不大好。

“什么?你说不够,还要一串?”老妪侧着头扭着脖子询问,一边又多取下一串。紫茶见她可怜,又掏钱买下。

奚华也没管她,等到糖葫芦买好了,离阿婆有些距离了,才好奇问:“你何时见过她?”

“永昭坛血祭那夜,回月蘅殿的路上,天师的马车途径此地,差点把阿婆撞了,糖葫芦都洒了一地。”紫茶说起这事还愤愤不平。

“公主你是没看到,天师最是冷血无情,马车差点撞了人,他居然在车里闭目养神。可见他心里尽是鬼神之事,他就不像个人,公主千万离他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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