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杀意(2 / 2)
“好啊,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苏淳早已尝过沈持玉的手艺,他虽然对沈持玉本人很不屑,但她的厨艺的的确确令人拍案叫绝。
他甚至想过沈持玉倘若不是县令夫人,要是在奉化县开个酒楼那生意得多红火啊。当然想归想,他是知道这些官家太太最是讨厌商贾之流。
迈入县衙内院,书言急匆匆走来,低声道:“贵人已经到了。”
宋冀年回头看了看苏淳,联想到昨日厅堂里三人对食尴尬的一幕,咬了咬牙领着苏淳入了花厅。
苏淳一眼就看到了临窗立着的男子,正疑惑间就见那男子转过头来,仿佛是一抹流转的剑光,寒意伴着桃花眼,一瞬间灼花了她的眼。
他初初望来时分明有柔和的春风,可在看见她面庞时骤然化作了凌然不可侵犯的寒意。
苏淳立即垂下眸子,身子不由变得恭敬了几分,他是有几分眼力见儿的,一眼便瞧出这男人非同一般,尤其看到同样拘谨谦卑的宋大人后立即便了计较。
“他是奉化县的童生,父亲是县衙主簿之子,因精于算学,我时常叫他来县衙里帮忙。”宋冀年向朱杞解释苏淳的身份,却丝毫没有为苏淳引荐的意思。
朱杞扫了她一眼,目光定格在他下颌处,眼底忽而浮现几分玩味的笑意。
正在这时,沈持玉带着晴雪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她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宋冀年身后的苏淳,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沈持玉很不喜欢苏淳,是以当苏淳向她见礼时,她只是淡淡回了一礼,态度不冷不热。
上过菜她便走,却被朱杞叫住。
“不知这道菜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啊。”朱杞声音清冷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沈持玉竟有一瞬的恍惚。
他手指的那道菜正是唯一一道儿她亲手做的菜,她笑了笑道:“是斑肺汤。”
说着他就撩了衣袍率先坐了下来,刘福拿起汤匙为他舀了一碗,他轻轻呷了一口,惊呼道:“好鲜!”
好似刚刚才瞧见站着的宋冀年等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快坐下,吃饭吃饭。”
很快一碗斑肺汤见了底,他看向沈持玉道:“沈夫人也请坐,不知这斑肺汤有何讲究,不仅汤色绝佳,便是这鱼肝亦令人叫绝,入口用舌头抿之,一触即化。”
明明就是他送来的食材,几乎是指明了斑肺汤,却在用饭时又装作一无所知,沈持玉有些怀疑,难道早上送石斑鱼的人不是他的人,还是说这位秦公子有健忘的毛病。
“斑鱼之美在于肝,一条半斤的鱼只有二两肝可用,但味道极腥,需以姜汁、葱茎去腥,以鸡汤、鲜菇、嫩笋、火腿煨之,下酒三份、水二份、秋油一份。只要烹饪得法,味道极美极鲜。”沈持玉说起菜品时,眼若寒星,清波流滟,整个人都在发光。
朱杞的眼底同样有笑意,他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论吃,我不如你。”
沈持玉笑了笑:“饮食烹饪与做人一般,千般食材,百般滋味,唯求一真。”
在她看来世上各种各样的食物,各有各的气味、质地,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个性。而她要做的就是将诸般滋味相辅相成,务必求其真,过分的叠加涂脂抹粉,反而失去了食物的个性,神韵丧失,味道便会大打折扣。
闻言,朱杞愣了愣,他仔细回味她的话,依稀记得少年时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这么多年来她竟一丝未变,一直保持着本心。
他捏着筷子的手渐渐收紧,心底有过短暂的犹豫,他用这样的手段介入她的生活,窥伺着她的生活,觊觎着她,又用那般残忍的手段割裂着她的人生。
生生看着她被旁人伤得体无完肤,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苏淳看着乳白色的鱼汤,抿了抿唇,他也很想尝尝味道。
宋冀年自是不敢跟秦王抢吃食,瞧了一眼桌上的菜,夹了一筷子活炝河虾,虾皮金黄,瞧着酥脆可口吃到口中却很一般,他又夹了另外几样菜,西川乳糖狮子,甜腻的让人牙酸,八宝酿梨火候有些过,梨吃起来没滋没味。
他可算是明白了,整桌菜唯有这道斑肺汤出自沈持玉之手。
宋冀年同样巴巴地看向斑肺汤,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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