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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苏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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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风雪中的宋冀年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手臂和胸口都有伤,一直隐隐作痛,但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委屈不甘。

方才被秦王呵斥出去,他本该趁机逃走,但理智告诉他此刻不能走,若是走了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便是此刻在秦王的目光下,他能深深地感悟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杀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秦王千刀万剐了。

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长跪不起,哀求道:“殿下,臣知错了,求殿下责罚!”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与自己妻子的闺房之乐竟被旁人指手画脚,他还要向对方请罪。

但令他惊奇的是秦王竟然没有动沈持玉,他自然不会以为秦王是碍于他在场的缘故,难道是他一直误会了秦王对沈持玉的心思。

许久之后,头顶传来一道儿冰冷的声音:“她是世家女,不是外面那些粉头,你竟然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对她,当真是该死!”

宋冀年将头磕得更加用力,口中哀求道:“是臣该死,臣知错了,臣日后定会尊重她,爱护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这般委屈。”

闻言,朱杞眸中的杀意更浓了,他的目光落在他双膝之间,手指轻轻摩挲袖箭的机栝,也许他真该杀了他。

以往是顾忌着沈持玉对宋冀年有情,怕杀了宋冀年为成为梗在二人间的一根刺,如今事情也都朝着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持玉已对宋冀年生恶,此时必然恨死了宋冀年,若是杀了他,倒也省去了这许多麻烦。

不过,一切要等沈持玉离开奉化之后。

风雪渐渐大了,宋冀年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他能清楚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就在他以为秦王就要雷霆大怒之际,对方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明日将她的东西都送来,对外便说她回京了。”

依照宋冀年的安排,沈持玉已在两日前离开奉化,当然那支离开的队伍只是他找人假扮的,而沈持玉打包的那些行囊却被他扣下了。

他甚至瞒下了府上的众人,连宋母都不知晓,不然那些克扣下的物件很快就会落入宋母手中。

秦王既已发话,他怎敢不从,心惊胆颤地回到府中,立即便让衙役将沈持玉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沈持玉睡得很不安稳,她好似陷入了一场久远的梦境之中。

旧年的慈宁宫,常年佛香缭绕,午后蝉声阵阵,日晷在青黑地砖上留下一寸寸春晖,案上青花白瓷的碗盏里面的冰镇蜜瓜散发着丝丝甜香。

太后娘娘歇在榻上,宫人在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扇子。

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檐下的风铎轻响。

这本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下晌,她趴在外间的长案上习字,咸宁公主身边的宫人传话要她过去一趟。

她不想去,但咸宁公主是中宫所出,又极得盛宠,她一个小小外臣之女哪里有资格拒绝。

宫人带的路越来越偏,她认出这不是去往咸宁宫的路,趁着宫人不注意撒腿就跑了,跑得太着急,待发现身后无人时已迷失了方向。

夕阳缓缓沉入天际,她闯入一座荒废的宫苑,庭中荒草遍地,其间有星星点点的蓝色花蕊,她似乎听到低低的呜咽声,像是某种动物濒死时嗓子眼里挣扎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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