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离京(2 / 2)
转身之际,却听他道:“听闻沈家女霜明雪映,贞烈峻洁,视名节如泰山。”
沈持玉的脚步顿住,脸色苍白地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贵公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程御章道:“张仵作昨夜醉酒坠河而亡。”
一句话将沈持玉定在原地,张仵作便是张嬷嬷找来为外祖父验尸的仵作,此人早年间为刑部办事后来又犯了案被抓入狱,关了十余年,也就是前些年天子赦免了一批囚徒,这才放了出来。
这人出来之后便以修伞为业,张嬷嬷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此人,昨日入府验尸更是乔装打扮,除了她身边几个人没人知道。
便是那日府中议事,她也未曾让仵作露面。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沈持玉心生恐惧,“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程御章继续道:“张仵作从不饮酒却因醉酒而死,姑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难道说我外祖父的死当真是……”
沈持玉没有继续说,她从程御章的神情中读懂了一切,可他却说:“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太傅死了,秦王受你牵连,兴许再无问鼎天下的可能。你懂吗?”
闻言,沈持玉满目猩红,在他们眼里外祖父的死只是牵连储君的一把火,可他是谁,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弃子,更不是他们口中的累赘。
她笑了,“所以呢?”
“所以你为何还没死?”程御章的眼睛黑沉沉的,问出这句话时情绪毫无波澜,好似只是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沈持玉这次是真的笑了,她笑得眼泪溢出了眼眶,长时间压抑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撑着桌案笑得直不起腰。
“所以我就要为了你口中的权势,为了秦王的储君之位,为了你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牺牲自己?可是凭什么啊?”
程御章看着眼前一时哭一时笑的女子,心底忽然有些难受。
他看了她许久,忽然开口道:“你别笑了。”
“呵呵……”沈持玉扶着桌沿站起身,抬手一点点拭去面上的泪痕,她看着远处漫漫管道,冷冷道:“我一定会为沈家讨个公道,倘使我死也应该堂堂正正死在公道的路上,而不是为了你口中的权势!”
“所以你说的命,我不认!”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凉亭。
程御章站在亭内,看着女子背脊挺直,一步步走下石阶,他缓缓攥紧了拳头,恍惚间听见心底一阵响。
身后有暗卫悄然靠近,低声道:“截杀沈娘子的人手已准备就绪,不知何时动手。”
程御章耳畔回响起女子的话,仿佛还铿锵有声:倘使我死也应该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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