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回京(2 / 2)
沈持玉顿时心头猛跳,蔡知耻能关系到的人无非是水匪头子蔡二爷,还有就是银妆,但蔡二爷已经死了,蔡知耻的性命能威胁到的只有银妆。
可是银妆一个奴仆,什么人会大费周章地威胁她,此时此刻沈持玉脑中猛然划过一个念头,只有那个人会在意银妆。
她的生父,那个害了沈碧梧的贱男人。
因为银妆见过他。
“嬷嬷,你别怕,我会找到他。”沈持玉脑中急转,如果杀手是那个人派来的,那也说得通,只有她了,他当年做下的丑事便没有人知晓了。
他既然这么害怕被银妆认出来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就在京城,而且位高权重,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声。
想到此沈持玉竟忍不住嗤笑出声,幼年时无数次幻想过父亲的模样,却从未想过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会为了那点虚幻的名声要杀了自己。
她的鼻子有些发酸,长时间积压的情绪无处宣泄,只能用力,更用力地握紧掌心,这样才能勉力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深深吸了一口气,沈持玉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朱杞所在的营帐方向行去。
临到帐前,她举目望向天幕,周围野旷天低,明明该是个好天气,可她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晦暗。
她闭了闭眼,掀开帐帘。
一盏孤灯如豆,灯下男子垂首仔细打磨着一根银簪,昏黄光线下依旧可以清晰感知到那簪身的锋利。
沈持玉的手轻轻压在衣襟处,她勾了勾唇,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鹦鹉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她偏了偏头,瞳仁里泛出水漾的光泽,眉眼勾勒出妩媚的形状。
纤细的手指颤抖着解开披风的带子,一点点解下腰间的丝绦,裙衫如盛开的花儿在脚下绽放,细白圆润的肩头在烛火下闪烁着莹白光泽。
每呼出一口气,胸腔都似压着巨石,肺腑都要崩裂开去。
她耗尽所有的尊严,卑微地执拗地,又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凝视着他。
他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快速起身捡起滑落的玄色披风为她盖上:“迟迟,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
“可是,为什么?”肺腑于她微笑之间撕裂,她噙着泪望着他,眸中是无声的控诉。
既然不贪图她的身子,那日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她。
她宁愿死也不想看到这般结局。
朱杞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即使告知春蚕蛊的真相又如何,说到底沈家终究是被他所连累。
只要她还是他的软肋,那便是无解。
不管重复多少遍,他都会这样选择,即便沈太傅会死,他也义无反顾。
“迟迟嫁给我吧,所有的仇都由我来报。”
从前她总是拼命地想要抓住身边每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先是外祖父,而后是宋冀年,现在是他,她像是无依无靠的藤蔓,只能攀援身旁的枝干才能生存,可笑的是身旁的枝干一个个坍塌,她又眼巴巴地攀上了新的高枝,到头来,却是从未真正站立过。
“怎么报仇,像过去一样被你玩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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