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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出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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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喝了祛痛药剂,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

西拉蒙不在病房里。床头柜放着一份早餐,一杯热巧克力与六根细油条。我刷牙洗脸后,一边油条蘸巧克力,一边与母亲打电话。

得知我已经答应了入学邀请,她问我是否真的已经想好,若想反悔,现在仍有余地。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我垂下眼眸,回答是。

她又问我是因为想了解外公旧事,还是因为我真的对术法感兴趣。

我说都有。

她便不说话了。

我试探着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曾来过塞维利亚。

气氛一时间凝滞,我吃掉最后一根油条,听见母亲回答,“小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已经快忘了。如果我之前告诉了你,你会选择不转系吗?”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呢?

“我不知道。”

“那就好好学吧。”

我本想说我怕学不好,最终只是应下来。我自己做下选择,理应自己承担可能出现的痛苦与恐惧。

没有人天生就会,没有人天生就完美。我只需要努力,做好我能做到的。

十月初,西班牙仍使用夏令时,与国内时差六小时。国内现在是下午,母亲再三嘱咐我注意安全,又强调随时联系,才挂了电话。

夸张地说,母亲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

记忆中,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只在升学填表时获悉他的名字。夏逢时。

外公在我十二岁时去世,而我十一岁小学毕业,就被母亲接去广东,开启漫长的住宿生活。从初中开始,我每隔一个月回一次家,在家里待上两天不到,又立刻返回学校。

我将母亲的关心归为担忧。任何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女儿要去学魔法,都将感到担忧,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术法之说。

喝完最后的热巧克力,我凝视虚空,思绪飘散,发了几分钟呆,才收拾杯碟,走出病房。

魔法系附属医院一共四层,每层由特定传送魔法阵传送,而非电梯或楼梯连接。

我所在的第二层此时空无一人,走到尽头的治疗员值班室,同样没有人。玻璃窗上贴有魔法草药科普,桌上散落几张登记表与水笔。

将杯碟放进茶水间洗干净,又慢慢喝完一杯热水,出来时西拉蒙正趴在值班室里的办公桌。

“早上好,茗!”西拉蒙探出头,烧毁的裙子已恢复得完好无暇,黑色卷发盘在脑后,头上的白蕾丝羽毛帽与马甲相得映彰。

“早上好。”我靠在值班室门口,问,“怎么不见其他人?”

西拉蒙叹了一口气,大吐苦水,“可别说了,真是累死我了。早上天还没亮,急诊处就送来一位受重伤的女驱魔师,她和同伴执行驱魔任务时被不明生物攻击,从头到脚都被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包裹。当时,为了清楚毒液,她用火烧自己,结果毒液没有烧掉,送过来的时候自己成了个人形毒火球。现在还是学校假期时间,医院人手少,伊莎贝尔把我叫去帮忙,既要用药水稀释毒液,又要想办法灭火。你知道吗?她使用的火不是普通的火,寻常的灭水咒根本无法灭火。我们忙到现在才回来。”

“真是辛苦了,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和我说。这位驱魔师会有生命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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