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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抓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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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沈珍挨了耳光后不敢辩解,只是低低唤了一声。"孽障,你还有脸喊我父亲。"

沈耀祖瞪着他骂道,说完转过身,“你随我出去,跟京兆府的人把话说清楚。”沈耀祖生气归生气,可还是打算着动用自己的侯爵身份,为沈珍解决问题。就在这时,侯府大门传来一声巨响。

“轰!”

京兆府的衙役们在府尹指挥下,推开拦路的侯府下人们,撞开侯府大门冲了进来。沈耀祖面色剧变,赶紧快步走了上去。京兆尹则领着一众压抑,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侯爷,得罪了。”

京兆尹进门后来到沈耀祖面前,微微拱手,并不带歉意地说道,“你家公子触犯王法,我的人想请他屈尊往衙门去趟,可你家下人又阻拦不让进,在下就只好这样了。”京兆尹常年在天子脚下做事,深谙和权贵们打交道的秘诀:要么八面玲珑不得罪,若得罪了,就把事情做绝。

因为这些权贵们不会因为你的态度客气,就改变对你行为的认知。还不如做得干脆彻底些,也能在手下跟前树个权威。

更何况沈耀祖虽名为侯爵,手中实权却远不及他,京兆尹并不特别畏惧和沈耀祖发生冲突。

沈耀祖被京兆尹的态度气得面色发青,咬着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若有事来问我即可,何必将我儿带走。”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京兆尹,竟让对方如此地针对自己,为了一桩泼皮生事的案子,就要将沈珍带走,甚至不惜将侯府大门冲开。

京兆尹淡淡一笑:“此事恐怕非侯爷所能担得住的,所以我才来到贵府,请贵公子屈尊往衙门去一趟。”

他说话时目光非常坚决,言毕对左右递了个眼色。

衙役们心领神会,立即一拥而上将沈珍团团围住,摁住他左右肩膀拽了过来。"父亲,快救我父亲!快救我!"

本来六神无主的沈珍,此刻被吓得惊呼连连,双腿软到无法自主站立,全靠两旁衙役架着。他现在感到万分后悔:早知有这般结果,就是借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让泼皮们去堵沈瑛了。沈耀祖被气得面如金纸,

"你们这是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永平侯啦!"

“我们家祖上,可是跟着高祖皇帝一起打过江山的,姓陈的你现在就这么对待我们?”“当心我一封奏本递到朝中,参你个折辱勋贵,伤及贵胄的罪名!”

沈耀祖是恨沈珍,可归根结底还是在恨铁不成钢,并不觉得他对沈瑛动用了下三滥手段,就该被抓到衙门。

相反,沈耀祖现在还是一心护着沈珍的。

看着暴跳如雷的沈耀祖,京兆尹闭上眼,悠悠地摇摇头:“侯爷愿参我一本,只管参就是。”

"只是下官要多嘴提醒你一句,这回令公子得罪的人,恐怕是侯爷所惹不起的。"

这回告发沈珍的人是沈瑛,而楚世子常捷又站在沈瑛这一边。

常捷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一门两公爵,世代出高官,其父乃是前任京营节度使,其叔融国公常俞,则是现任京营节度使。

京兆尹不知道常捷为什么愿意出死力帮沈瑛,他也不想去问,知道得太多对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未必是好事。

他只知道,沈瑛这边的力量异常强大,既然沈瑛想把自己四哥送进衙门,那他就得照办。

在向沈耀祖冷冷丢下一番话后,京兆尹就带着众衙役们押着沈珍走了,留下沈耀祖在那浑身冒冷汗。

自己惹不起的人?

珍儿究竟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才会让京兆尹丢下这样的一番话。不就是在外头叫来泼皮,堵了沈瑛吗?沈耀祖由盛怒转为惊恐,同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本在内室的何氏得到使女们递来的消息后,哭哭啼啼跑了出来。

“老爷,老爷,珍儿他究竟是怎么了啊?他是不是真叫衙门给带走了啊?”

何氏一脸凄惶道,满心希望着沈耀祖能给出个否定答案。

沈耀祖没有答话,闭上眼睛绝望地点了点头。

“噗通……”

何氏被吓晕了过去,倏忽栽倒在地,众丫鬟仆妇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扶她起来。从小捧在手心的儿子被抓,她实在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沈耀祖被这光景闹得心烦意乱,边命人去请郎中,边仰天一声长叹。他现在是彻底陷入了迷茫:若只是一般的纠集泼皮生事,那还好办。甚至都未必会惊动京兆府的人。

可京兆尹都明确说了,沈珍是得罪了自己都惹不起的人。

这下麻烦就大了。

沈耀祖神色纠结地想道,思来想去后决定去找沈瑛一趟。

因为这一回,沈珍纠集泼皮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只要能让沈瑛去官府表示谅解沈珍,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沈耀祖心想道,命人安顿好何氏后,立刻带着小厮往沈瑛那边去了。

结果沈瑛不在屋里,沈耀祖再带人去沈珙那一看,亦是没有找到,问沈珙他人去哪了,沈珙也只推说不知道。沈耀祖急得团团转,急忙命小厮们四处寻找。

他目前的推论,是沈珍在得罪了某位权贵后,被对方抓到了指示泼皮生事的把柄,以至被告到了官府。而不管对方有多位高权重,只要作为当事人的沈瑛表示愿意原谅,届时京兆府也只有放人。沈耀祖内心计算道。

……

此刻,通往京城郊外的大道上,沈瑛正乘着马车,欢快地往田庄奔去。

“三爷,您反应可真快。”

观砚笑着说道,

“看热闹看到一半,就拉着我往庄子上赶。”"估计老爷现在正满天下找着您呢。"沈瑛笑了笑没有说话。

刚才京兆尹带人冲入侯府大门时,他看了会热闹后,就悄无声息地出了侯府,雇了辆马车,带着观砚一起往庄子上赶。无他,沈珍被抓后,沈耀祖一定会跑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到时候看着心烦,索性就径直来了庄子上。大道上,马车经过半个时辰的疾驰速度渐渐放缓,最终停在了田庄的村口处。

沈瑛下了马车,观砚给车夫服了车钱,主仆二人一道往庄内走去。

刚走出没两步路,庄头就一脸了不得的神情迎了上来:“三爷,您可总算来啦。我们庄子上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哦?什么大事。”

沈瑛问道。

“是这样的三爷,我们按照您的嘱咐,在开春后修建了坎儿井,眼下已投入使用。您别说,这节水抗旱的效果是真的好。”“刚才有两位城里来的官人,带着许多手下、衙役来了我们庄上,围着坎儿井左瞧右瞧。有人在量尺寸,还有人在画图记录。”“我们正准备派人去城里,将这事向您禀报呐,没想到三爷您自个先来了。”老庄头诚惶诚恐地说道,话语间有几分畏惧。

虽是侯府人家的庄头,可他也是常年在乡下耕作,除永平侯府的人外并未见过其他官员。

今天一下见到这么多官府的人,令他感到很害怕。“官府的人?你别怕,我知道他们是谁了。”沈瑛听完后,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靳原出于公务紧急,不等他一起就直接来田庄上测量坎儿井了。思衬间,沈瑛按照老庄头指引,一路来到了他口中那两位官人所在的地方。

果然,来者正是靳原和船江先生,只见他们俩一人穿着从二品锦鸡补服,一人穿着正六品鹭鸶补服,正站在田坎上,紧盯着衙役

们测量,时不时予以纠正、指示。听到沈瑛对老庄头说话的声音后,两人一齐抬起头,脸上一改先前工作时的严肃认真,笑着向沈瑛走了过来。

"沈公子,好久不见。靳某上午出发时,听说你拿了西城县的案首,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哇。"

靳原?上来就向沈瑛祝贺道,神态亲热如多年老友一般。

船江先生也笑着微微颔首:“西城县乃天下第一县,文士荟萃群英云集,能在这里拿到案首,是相当了不得的。”船江先生致仕前,曾担任过国子监司业,因此可着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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