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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淡月掩上房间门,窗外的月光散发着微弱光晕,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昏聩不清。
背倚着门,双目紧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的一幕,来得猝不及防,却又似命中注定。
是冲动,是压抑已久情感的爆发,还是其它?她无从知晓,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森林,迷失了方向。
房间里,静谧如深海。
陈淡月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背靠着坐在地板上。裙摆在地板上铺开,像一滩静止的湖水。
与此同时,陈弗清走到床边,按灭了床头灯,向后倒去,整个人陷进了柔软床铺里。
单手下意识地垫到脑后,掌心微微出汗。右手则缓缓抬起,手指轻轻按压在唇角,像是要将那残留的触感,更深地嵌入肌肤。
陈弗清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天花板,思绪却飘远,到靠近她的时候,她细软的发丝挠得他脸颊痒痒的。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勾勒出一块银白。
陈弗清缓缓偏过头,望向窗外那一轮高悬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也照亮了他眼中闪烁的光芒。
同片月光下。
陈淡月抱起腿,膝盖紧紧贴在胸前,将自己蜷缩进一个小小的、只属于她的世界里。纤细的手臂上,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陈淡月坐在地上,手指始终按压在唇上。
眼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是月光的映照,还是心底思绪的荡漾。
夜已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
陈弗清日记
早上五点被月亮摇醒,她嚷着要吃我做的三明治。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我赶紧起身。
做好端给她,她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哥,你厨艺又进步啦!”
听到这话,我早起的困意都没了。
唉,其实我昨天一夜没睡。
下午陪她去买饰品,一进店,她眼睛就亮了。店里摆满了亮晶晶的发夹、手链,还有可爱的胸针。
她在店里转来转去,拿起一个蓝色蝴蝶结发夹,在头发上比划,问我:“好看吗?”
蓝色很衬她,我忙点头。
但其实她戴什么都好看。
她又挑了条带星星吊坠的手链,戴在手上晃来晃去。
结账时,店员说我们感情真好,她挺有眼光的,所以我没要零钱。
回去的路上,月亮很开心。
看着她开心,我也挺开心的。
……
陈淡月日记
今天吃弗清做的三明治超好吃,火腿和生菜搭配完美,我全吃光啦!
下午和他去饰品店,简直像掉进宝藏堆。好多漂亮饰品,我都挑花眼了。
那个蓝色蝴蝶结发夹,我一眼就相中,戴在头上,弗清说好看,嘿嘿,超开心。又挑了条星星手链,一闪一闪,太喜欢啦。
店员夸我和弗清感情好,这还用说嘛。弗清一直耐心陪着我,还帮我拎袋子。
希望每天都能这样。
……
一周后,父亲和母亲从国外回来。
这在陈家本是平常事,可这次,竟带回了不少礼物。
陈淡月站在楼梯口,望着客厅里那堆花花绿绿的礼盒,心中满是诧异。以往,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个透明人,父母常年在外,对她鲜有关注。
谢兰茹笑着将礼物分给众人,轮到陈淡月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少见的温柔,手中捧着精致礼盒,逐一递到她手上。
“宝贝,这是给你的香水,法国最流行的牌子。”
“这本画册,你肯定喜欢,在伦敦一家老书店找到的。”
“谢谢妈妈。”
陈淡月受宠若惊的接过,缩了下脖颈,心中漾起复杂的情绪。
最后,谢兰茹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系着淡蓝色丝带。
“这是李家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他对你很是上心。”谢兰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光。
“李家公子?”陈淡月疑惑问道。
“李家的独子,你该记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呢!”谢兰茹漫不经心地说。
等陈淡月打开最后一个礼盒,一条璀璨的项链映入眼帘。
谢兰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神色变得郑重:“是时候和你说了,咱们家和李家有意结成亲家,你和文昊很般配,这门亲事对两个家族都大有好处。”
“等你过些天年满十八岁,就举行订婚仪式。”
陈淡月仿若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周身血液瞬间凝固,手中那条精心挑选的项链,险些从她如冰般僵硬的指尖滑落。
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慌乱游移,恰似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而映入眼帘的,竟是陈弗清。
陈弗清就站在不远处,身影被门框勾勒出清晰轮廓。灯光从他身后倾洒,在地面铺出一片暖黄,却没能驱散陈淡月心底的寒意。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陈淡月望向他,这几日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此时,谢兰茹的声音仿若从遥远地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门亲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家族发展至关重要。”
陈淡月却仿若未闻,她的眼中只有陈弗清。她多希望,此刻陈弗清能站出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
陈弗清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无声地抿紧。
陈淡月情绪激动,眼眶瞬间红了。
“妈,我不想联姻!”
谢兰茹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别任性,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家族好。李文昊是个优秀的孩子,门当户对,多少人求之不得。”
这时,陈正南走进来,听到母女两人的对话,沉声道:“这是早就定下的事,你身为陈家的女儿,要懂得为家族牺牲。”
陈淡月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为家族牺牲?”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颤抖,“那我的幸福呢?你们有谁真正考虑过我想要什么!我也是人啊!”
陈正南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在这个家里,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放肆!”这一声怒喝,仿若要将空气震碎。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已然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扇在了陈淡月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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