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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伤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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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来的是宁王魏铎。

他是当今承平帝膝下最小的儿子,年纪与裴砚相若,因母亲是宫女出身,自幼便不太得宠。后来索性远赴边塞护卫疆土,日子久了,难免跟裴砚处出过命的交情。

今日各家各户忙着筹备除夕团聚的夜宴,他不爱去宫里凑热闹,加之母亲早已亡故,索性寻个由头来找好友。

裴砚搁下书卷,瞥了眼身后拎着两坛好酒的侍卫,也自站起身来,“我还得闷多久?”

“怎么也得十多天吧。”

宁王说着,让人收起舆图书册,招呼他先去隔壁暖厅用午饭。

这香岭别苑是宁王的私宅,修筑在京郊的深山里,殿宇屋舍虽不算华丽,却有半坡红梅和成片的茶花。这时节万物凋敝,唯有嫣红的梅花开得正盛,于熠熠暖阳下甚是夺目。

裴砚眺望梅林,眉头却未舒展。

他藏身在这座深山别苑,其实另有缘故。

大梁虽曾有国力昌盛的时候,但数代帝王承袭下来,却渐露衰微之相。尤其是承平帝继位这四十年,因帝王沉湎于书画技艺,在朝堂国事上缺乏魄力手腕,以致将朝政托付于奸佞之手,他则在深宫画画偷懒。

承平帝弱冠时登基,到如今年过花甲,大梁国力也随着他日益衰老而每况愈下。

如今朝中乱象丛生,先有流民作乱,后有贼寇自立,若朝廷还不能重振朝纲,恐怕某些节度使的异心就该压不住了。

但内忧之余,还有外患未清。

北夏向来虎视眈眈,在边地屡屡挑起战事,一直窥伺着大梁的繁华。先前几位敌将都被裴砚等人斩于马下,前年北夏从别处调了压箱底的名将屠长恭来对付大梁,一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架势。

这屠长恭用兵打仗十分高明,也深得北夏主政的太后信任,是如今北边最大的威胁。

裴砚数次与他交锋,想将这隐患趁早拔除,奈何屠长恭生性谨慎,自知裴砚是个劲敌,便只在试探之余囤积兵马,另待时机。

可大梁怎么等得起?

若再拖下去,怕真是要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既无力平定流民叛贼之乱,也腾不出钱粮兵马在北边御敌。

宁王为此十分忧虑,便与裴砚商议了这计策。

??据探子所报,北夏太后其实早就想挥兵南下蚕食大梁疆土,只是屠长恭忌惮死守边关、数次让北夏吃大亏的裴砚,总想等候良机一举成功,才顶住北夏太后的旨意迟迟没调动大军。

这回屠长恭再度出兵试探,裴砚便来了个重伤中毒的戏码,想诱屠长恭调动精锐,好早些除掉隐患。

可屠长恭实在谨慎,不肯轻信此事,宁王没了法子,便将主意打到了北夏太后的头上。

他将裴砚重伤垂危的消息暗里放出去,在北地做出秘不外传的假象,周密布防后安排人护送裴砚回京医治。

届时,京城的北夏暗探自会将消息传到那位太后耳中,哪怕屠长恭仍想养精蓄锐,恐怕太后也该逼他趁防守空虚大举南下了。

这种事需要耐心。

宁王虽忧心朝中内乱,对边地布防却很有把握,安排妥当后自管先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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