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棋行险招(1 / 2)
陆允慈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样快。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如火如荼。
江潮并非真正看重江北尘,因此婚姻大事,便随他而去。但到底是皇家颜面,江潮陪人去查“睇儿”的身份与过去,出生普通人家,父母早亡,如今孤身一人。
殊不知,这是江北尘暗中操作后让江潮看到的结果。
于是,择下黄道吉日,紧锣密鼓,大肆操办,毕竟是太子成婚,宫中上下,不敢怠慢分毫。
陆允慈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怔然。阴白的脸,纤长的睫毛快要遮盖住漆黑的瞳仁,嘴唇被涂抹得猩红,惨白与血红杂糅,却只剩肃杀,似巫蛊师手中的鬼娃娃。
刺眼的红,似血,似火,浓郁到化不开,铺天盖地将她包裹。风从窗子里进来,红色随风涌动,束其脖颈,掩其耳鼻,窒息感席卷,她快要喘不过气。
这感觉像是在晕船。
眼前的一切摇摇欲坠,喜轿算不上平稳,陆允慈的手用力按住所坐之处,勉强想要寻找些定力。
双手稳了一些,再定睛看,喧哗消失殆尽,一切安静了下来。瑶光阁偏殿内的红燃烧至东宫,愈发焦灼,未有丝毫削褪。
四下寂寥无声,倏而“吱吖”一声,门被推开。
今晚的江北尘,亦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喜服,身姿极佳。洞房花烛中,眉弓与睫毛自然形成阴影,轮廓愈发立体,眼眸深邃。
与素日的张狂不同,此刻的江北尘,多了几分沉静,正幽幽地盯着她看,神色不辨喜怒。
陆允慈的眼睛莫名跳了一下,不自觉将手攥紧。
四目相对皆哑然。
龙凤花烛烧得正旺。
江北尘看向眼前这台龙凤花烛,足足盯了好一阵。花烛霎时映入眼底,他原本幽暗难明的目光一瞬间被点亮,花火忽明忽暗。片刻,重新将目光投至陆允慈身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刚缓缓朝她迈了一步,她身体猛地一颤。咫尺之间,他清楚察觉,于是又顿住脚步。
然而,突然停下的脚步只是试探,逗猫似的。没过多久,他一连迈了好几步,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捏起她的下巴,贪婪打量。陆允慈眼睛躲闪,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血液倒流的瞬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便将她放倒在床,逼迫似的倾下身。在他紧实的胸膛与过软的床之间,她再度被困囿。
温热的触觉、耳畔时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烛火的燃烧声、昏暗的光线、他嗜血般的眼神、他的喘.息声......一切都暧昧得令人毛骨悚然。
今日成婚之礼繁冗复杂,陆允慈有些身心俱疲,意识到必须要发生些什么,心底一阵怆然。这股怆然从何来,她不得其解。
或许是抗拒一个人时,便不得安宁。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看向身下的她,烛影交映间,她神情毫无变化,有一种神性的美。
然而,黑沉沉如鸦翅的睫羽时不时微微颤动,将她心底的不安暴露个彻底。
片刻,江北尘缓缓开口,“今晚,洞房花烛夜,你与我自然要一起睡。”
见她神情依旧毫无变化,他心底的恶劣愈发难以填满,于是凑至她耳畔,不顾自己的身份,故意压低声音说了句无比粗俗下流的话,实在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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