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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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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为首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品着茶。

徐椒坐在幕帘之后,手里拨弄着茶盏。

侯朝鹤者起于会稽侯氏之族,可他此人向来练达,曾受淮南王提携,算是正统的恭淮党,却转投江夏党。

如今丹阳府尹是恭淮党人,但侯朝鹤能在他手下继续做着参军的位置,实并非池中之物。

不好对付啊。

一盏香茗既尽,侯朝鹤率先开口,“下官想请夫人看几样东西。”

说完,他挥了挥手,差役呈来。

徐椒接过,只见是一枚枚木牍片,片上用隶书写着姓氏。

陈王氏,景阳十三年生人。

小莲,平登元年生人。

可籍贯之处皆注奴字,其籍贯都附在主人家里。

侯朝鹤又令人奉上几叠左伯纸,徐椒继续翻阅着,起先是公文,后头是各家的告官述状。

“私藏有籍奴乃有违我《梁律》。”

侯朝鹤淡笑着继续说道:“御史台本想接管此案,下官觉得夫人未必是那个意思。”

御史台者,代表了中央。

如今丹阳尹将案子压在地方,并不想闹大,是给徐椒脸面。

徐椒将文书合上,曼声道:“多谢侯参军,我却无违法之意。不过是两人罢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

看到此处徐椒心下便暗沉许多,不过是两个不大不小人家的逃奴,历代侯门望族暗中收些逃奴,也没有见如此大张旗鼓上纲上线的,她这样恐怕是被针对了。

可为什么要针对她,又谁来针对她?

侯朝鹤道:“而今陛下推肃清刚正之风,丹阳尹令我等承训办事,还有谏台诸位纠劾,实非下官小题大做,望夫人见谅。”

“夫人向来自矜羽毛,又何必沾染是非呢。”

徐椒还在思索着,兰樨已经忍不住上前使了眼色。

她悄声道:“您快别再惹事了,只两个逃奴,交给他们便是。若是惹上御史台,您去骁勇营之事??????”

赐死。

萧葳那夜的话语如同热油熬骨,灼得她发颤。

她咬住牙关道:“来人,去把那两位带来。交还给??????有司吧??????”

不一会儿,庄丁一左一右将人架了来,其中唤作陈王氏的,乃是一位霜鬓老妪,她二人并无想象中的挣扎,而是乖顺任命般垂下眼睑,任凭差役替她们戴上镣铐。

徐椒蹙眉道:“她二人尚在病中,何须如此。”

侯朝鹤起身朝着徐椒一拜,“规矩所在。下官多谢夫人。”

徐椒别过脸,口气有些微冷道:“是该我多谢参军。”

轰的一声,六合扇门被撞开,秋风倒灌而入,吹皱薄纱幔帐,人物景致便瞬间扭曲起来。

“贵人!不可以,求求您饶了奴婢的娘亲吧,她身上的病还未好,若这么回去,一定会死的。”

一个年轻的女子踉跄而来,她哭倒在地面上,扒着陈王氏的枷锁便不肯走。

兰樨死死拽住徐椒的衣袖,而后侧身拦住徐椒,对着哭号的,怒斥道:“哪来的泼妇!我娘子仁善收留你们治病,你们却不说实话,居然是逃奴,如今陷我娘子于乱法不义之地。”

那木讷如泥人的妇人听见这话,如被女娲点水,活了过来,她虚弱地抬起手腕,费力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跟你们……回去……求你们别怪她……”

“怎么会是娘亲的错。”那女子猛然磕了几个头,额间血色斑斑,桃花点点般落在地砖上。

“他们不肯给娘亲治病,又把娘亲关到柴房里,若不逃出来,我娘亲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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