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司机Gin(1 / 2)
纤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实木桌面,一下又一下,逐渐和他的心跳频率同步。
“你的第一笔选举经费还是组织拨给你的,而你倒好,一边借着组织的资金和人脉打通关系,一边帮着警视厅私下收集组织的情报,做人可不能这样吃里扒外啊。”
浅川黛反客为主,给自己沏了壶茶,不慌不忙:“刀用久了,变钝了,还能磨一磨,你说这人老了,不中用了,还能磨吗?”
中年男子瘫软在椅子上,已不复最初的游刃有余,他不自觉地收紧拳头,喘着粗气:“你别太放肆,外面可都是警察。”
他在政坛辛勤耕耘了近三十年,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
“?口先生,我怎么会当着警察的面杀你呢。但你要知道,有时候人活着要比死亡痛苦得多。”
浅川黛将白玉制的茶杯推到男人面前:“喝口茶,冷静一下吧。”
?口拓实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分一点目光给那盏白玉杯,但浅川也并不为此恼怒。
“既然你不想追忆往昔,那我们还是来谈谈那份名单吧。和组织有关联的政商人士,警方安插在组织的秘密卧底,?口先生收集情报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女人适时露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却使她更显淡漠:“不过,同时给两边传消息,凭你的脑子,玩得过来吗?”
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书房内的二人谈论了些什么。
等房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只看见来访者面色苍白地跑出房间,惊惶失措地捂着嘴:“不知道为什么,?口先生突然晕过去了。”
眉毛稀疏的那位警官飞奔上二楼,发现议员还留有生命体征,长舒了一口气。但他仍然强制留住了浅川黛:“这位女士,请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浅川黛看着警察坚毅的面容,浅蓝色的眼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抹无助,让人无端联想起春日盛放的勿忘我。
没有人会将这样一位柔弱可欺的女子指控为凶手,除非她自己承认。
“我们在财税问题上起了些争执,?口先生突然特别激动,可能是高血压犯了。”
听完她的解释,警察微微颔首,但直到来检查的家庭医生认可了“高血压引发的晕厥”这一说法后才放他们离开。
“那个医生是你安排的人。”
琴酒掏出一根香烟,点火,吸气,呼气,淡灰色的眼圈在空中散逸开来。
浅川黛不置可否,她顺手把那袋明显重了一点的文件扔给琴酒,然后和琴酒拉开了距离。
“你吸烟我管不着,但别让我吸二手烟。”
当卧底已经很苦了,昼夜颠倒,睡眠不足,现在还要让她吸二手烟,夭寿啊。
焦油和尼古丁可不是好东西。
琴酒漫不经心地抬眼,狼一样的绿眸锁定了右边那个越离越远的身形,烟灰簌簌落在地上。
他吸了口气,烟草的气息从喉蔓进肺部,止住了若有若无的痒意。还没抽到四分之一的香烟被他的主人扔到一边,黑色的皮鞋毫不犹豫地碾了上去,红色的火光转瞬即逝。
他语气平淡:“过来。”
浅川黛莫名感到一阵危险,她伸出双手比了个叉:“不要,化学物质附着在衣服上,氢氰酸、丁烷、甲苯、砷、铅会重新释放到空气里的。”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
浅川黛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琴酒的胳膊,深感人生不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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