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 / 2)
二月中,齐王领旨前往江东食邑。
三月末,启元帝在上林苑春狩。因是春季,万物生长,并不杀生,只猎取活物后又放生。
一场春雨,启元帝偶感风寒,昔日旧伤复发,缠绵病榻。禁军重重把守上林苑,几个宠信的大臣留下侍疾,太子和左、右两位丞相并其余诸臣、家眷先行回京。除关系国本的大事,其余事项暂由太子首肯。
随行的臣子大多上了年纪,家眷又不宜疾行,因此萧策安带着亲信策马前行,其余人等留下羽林卫护送,晚上些时日入京。
如此行过三天路,再行五十里便是睢阳行宫。过了睢阳行宫,再疾行一日就到京都。
天色已擦黑,众人就地扎营。
主帐里,沈相看向萧策安:“春狩上,家世妥当的适龄姑娘都在,可有可心的?”
萧策安不抬头:“并无。表兄比孤大上些许,至今也未成家,舅父不为表兄筹谋,怎得来孤这儿了?”
沈伯安还在庭州未回。他缺一分果断,沈相有心责改,碍于父子亲情不便出手。萧策安却不必顾虑,找了由头就把他贬到庭州收拾烂摊子。
沈相笑笑:“你不愿意便算了。杨柳呢?赵将军家的幺女与他正适龄,不如撮合一二。”
萧策安皱眉:“将门虎女,他怕是要被人欺负了。再说,父皇最不喜武将通婚,他的婚事也要他自己做主,舅父说了不算。”
沈相一直关注着他的神色,听他先是关心杨柳,再考虑启元帝的忌讳,配着他眉眼间几分烦躁,心下便有了思量,只道:“我不提便是。”
他思忖片刻,道:“交趾县县令不日将致仕,杨柳做伴读时日虽短,却自有沟壑,不如将他调去,三年下来,性情必定刚硬不少,才能也会长进。”
萧策安依旧不允:“此地过偏,离京千余里,又与大理接壤,若是生了祸端,他第一个斩头,不好。”
闲谈几句,沈相卷帘退下,温煦的神色冷了几瞬。
他这外甥一向不需要人多费心思,唯独不近女色。此前他也曾想过是外甥功业心重,不曾想却是恋上了男色。
杨柳身份特殊,轻易动不得。他原想将此人调得远远的,离得远了,再浓的感情也要淡,可外甥对杨柳的在意似乎还要更深。
长随为他磨墨,他伏案许久,出来透气时,远远就望见萧策安和杨柳二人。
他二人许是争吵。
杨柳神色冷淡,说了些呛人的话,惊得周围侍从面色大变。
萧策安眼眸黑沉发亮,嗔中含笑,愠中带喜,口称责备,却任凭谁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外甥年纪轻,未经此事,只当寻常,骗得过自己,却瞒不过他。
恰此时,刀光剑影乍现,黑衣蒙面人涌出,朝着萧策安和杨柳围去。
此处有禁卫,然刺客声势不小,加之夜色浓重,一时之间竟真有几个刺客混到近身,被萧策安提剑砍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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