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2 / 2）

她越过长禧宫鳞次的宫墙碧瓦，远处深蓝苍穹下，未央宫六角宫灯映照的橘光染红了大爿天际。今夜宫中大部分侍卫将驻守在那里，萧娇心中想。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传来几声猫叫，萧娇垂下眸，似是乏累了，转身回了内室。

天愈加黑沉下来，御园里熄了灯，草木暗影憧憧，若蛰伏的鬼魅。寂静里，忽然听得????的声响，不过多时，花道尽头出现了一抹匆匆奔走的身影。

萧娇在圆石旁停下脚步，灰蒙蒙夜色里，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她四下望了几眼，压低声音唤道：“阿?，阿???”

灌木丛里动了动，一个矮小的身影钻了出来：“头头，我在这。”

萧娇长舒口气，阿?走到身边，拿出件内侍服，道：“老大还在桥下等着哩。”

萧娇也没管内侍服上散发的汗臭味，忙套好衣服，道：“这会儿看守不严，我们赶紧走。”

出了御园，灯火渐明，几队禁卫巡逻而过，萧娇垂着头，与阿?压着墙角走，一路倒是无人盘查，过了一道浮桥，便见桥底暗影里站了个挺瘦少年，约莫十四五岁，面庞黝黑，一双眼却极为清亮，见到两人，他面色一喜。

来不及再说其他，萧娇脱下内侍袍，接过少年递来的外袍，再次套好。

一切准备完毕，萧娇对少年点点头，阿?拉着他手，道：“老大，你莫担心，明天这时候运货队就来了。”

少年拍拍阿?肩膀：“你老大什么时候怕过，我已去过大狱，今儿就逛逛皇宫，以后还可对老二、老三吹嘘吹嘘。好了，你们快走，一会儿宫城就闭门了。”

萧娇本想叮嘱几句，奈何少年几下套好内侍服，顺着桥底暗道一溜烟钻了进去。阿?回头，往远处看了几眼，催促道：“头头，我们走吧。”

萧娇最后望了眼桥底，心想：老大身手不错，人又机灵，不过一天，应不会出事。她拉着阿?，两人沿着宫道走，不一会儿就走到角门。

角门旁站着几个货郎，正与守门的士兵寒暄，见到两人，气不打一处。

“你们两个兔崽子，平日好吃懒做，偷懒耍滑，一做事就尿急，撒泡尿这么长时间，快把车装好去。”

阿?捧着笑脸赔罪，忙套好车轴。一旁货郎撇了眼，道：“阿?，你家老大怎么回事，拉泡尿把魂丢了，连套绳都不会了?”

货郎声刚落，门旁的士兵齐齐扭头望来。

阿?忙将人往身后一挡，笑呵呵道：“戚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大第一次来皇宫，他这是看迷了眼咯。”

货郎哼了一声，骂了句“没见识”。士兵见只是个瘦弱少年，便纷纷扭头，再也提不起兴趣。

“咻”地一声响，远天上，火花绽开，落星如雨。士兵们齐齐仰头，烟花下，货郎们推着货车，从角门里静默穿过。

出了宫城，货队四散离开，因皇帝大婚，街道上舞龙耍狮，格外热闹。萧娇避着人流，一口气行至巷末，才堪堪停歇下来。她回首，远处靛青色宫瓦已经看不见了，阿?跟着她，皱眉道：“头头，你怎么了?”

萧娇摇摇头，不知怎的，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总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