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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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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心里被掩埋的恐惧此刻席卷了全身。

匪乌国的老国师,现出真身的祝桑缓缓走到她面前。

他似乎长高了,像山一样,影子落在身上都压得子荷喘不过气。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眉眼阴郁的男人唇角翘起,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沙哑干涩。

他摸着她杂乱的头发,小心地擦拭她嘴角的血。

面容雪白的少女眼神微微一颤,讨好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祝桑垂眼瞧着她可怜的模样,贴近身体,掐着她的腰身,近乎贪婪地嗅着女孩身上的香气。

“趁我不在,你怎么跟着那只畜牲跑了?”

“我那时候只剩一个脑袋,如何能离开,是他将我偷了去。”

“你如今四肢健全,又有仙术傍身,跟那些山上的神仙没区别,他对你肯定很好。”

子荷缩着脖子,听他的声音头皮发麻。

她战战兢兢道:“他对我别有所图,自然会对我好。不过……啊!”

祝桑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撕裂的疼让她哇哇大叫,也彻底撕烂了那副虚伪的面孔。

“祝桑你有$#@^*我……我TM跟狗在一起都不要跟你在一起%*^$#……”

子荷疼的厉害,身上的蝉蜕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咬破,她心想左右也逃不过这一劫了,算她倒霉,于是一口咬在了祝桑的脖子上。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被打个半死打入地牢。

王宫地下,潮湿阴暗,地牢里的人、兽都无精打采,像是一群拥挤的蟑螂。

子荷耷拉着眼皮被几个侍人丢到这里,没有人搭理她,她倒在角落里仿佛是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有气无力地喘息着,稍稍一用力,嘴里就吐血。

她一身破烂衣裳染上颜色,又脏又恶心,暂时获得了一小片地盘。

这里瞧不见天,但每出去一个人,就意味着又过去一天。

子荷在地上躺了三天,得亏她已经失去了肉身,如今是套着蝉蜕的魂,不然迟早要饿死。

她精神恢复了一点后,主动跟周围的人攀谈起来。

原来这些人只是一部分人牲,说是祭天,实则是为老国王续命,祝桑留着他们一个一个杀,最终目的仅仅是为了用老国王身上的一丝稀薄龙气,吊着那条赤蛇。

“真是条蠢蛇。”子荷嘀咕道。

她这间牢房里多是些术士,纵有几个会道术,但跟祝桑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在她来之前,不乏有自救的人。

她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口中得知,原来有一人会穿墙术,但自进了地牢,头撞破了也不曾穿透一丝一毫,后来被祝桑发现了,叫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头撞进了墙里,活活憋死。

说着说着,老头指着子荷背靠的那一块墙,啧啧道:“你不信可以摸摸,真是可怜啊,不过临死之前他也做了件大功德。”

地牢里的食物一日有一日无,份量有限,年轻力壮的抢到嘴里,就苦那些小孩老头了,有熬不过去的刚一死,肉就给人活活咬了下来吃掉。

卡在墙里的人将自己露出的半边身体留给了牢友。

“咱们等了三天,猜他死透了,方才吃上一口肉。”

“人肉就跟鹿肉差不多……不,比鹿肉鲜美多了!”

老头说罢两眼放绿光,子荷却只是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那三天牢房里食物不够,她是不是就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要是她的笔还在就好了。

那支笔她夜里睡觉抓在手上,白天干活拴在腰上,如今浑身上下都找不到,十有八九就是被祝桑搜走了。

子荷坐在角落里,叹了口气,不想心里念头才落下,掌心忽然发烫,烫得她下意识握拳。

眨眼间一支碧青竹管的笔就出现在她握拳的那只手上,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子荷浑身一颤,望了望左右,见没人看见听见,方才放下心。

她用心声问道:

“你跟我的笔都藏在了哪里?我还以为你们丢了,谢天谢地!”

“人有十二窍,我藏在了姐姐的祖窍当中。”

祖窍就是人的上丹田,又名总窍。季菽寄居在笔中后,靠着与她相似的气息,融入她的穴窍中,侥幸躲过祝桑的搜查。

他如今带着笔出现,对子荷而言无异于是一场及时雨。

“既然如此,不用再坐以待毙,大家都有救了。”角落里的少女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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