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逃跑(2 / 2)
长此以往,难免懈怠了精神,误以为温言细语的绑匪是个宽宏大量的慈善家。错估了自己的地位,在过于宽阔的囚笼里,误判自己享有自由。
世初淳苦中作乐,往轻松的点子想。
若不是展开不对,酷拉皮卡大概、也许、可能,算得上是一个好老板,能够豢养一个整日混吃等死,不用做出半点功绩的米虫。
可以的话,想要把家庭成员全部挂在他的公司下面,织田作之助、太宰老师、芥川龙之介就不用出门上班,做那些危险的活计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
要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够轻巧地用三言两语简化为高低起伏的线条,就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了。
一名自称旋律的女性,携带乐器,演奏出清扬的乐曲。
她吹散了别墅里压抑的空气,带来一条更为窒息的线索。世初淳得知了酷拉皮卡的悲惨身世,明了他的不甘与怨恨,领悟他那双时常焚烧的双目,有着怎样残酷的渊源。
旋律说,她与酷拉皮卡成队已久,她看着他一天天变换,资源、财富、地位,从一无所有到无所不有。内在的品质和精神心理状态,却是一整个反过来。
在遇到世初淳之前,旋律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火红眼平复的姿态。
天花板刻画的图像皆摘取自圣经,从左到右分别是《末日审判》、《世界末日》、《圣母升天》,没有办法舍弃的人就什么也无法获取,可真正获得的一刻,焉知不是遗落的,比拾起的更多?
世初淳哑着口,咽下咽喉里无限的唏嘘。
幼时翻阅童话故事,就畅想着能有圆满深邃的结局。让分散在天涯的人相聚,给予悲伤到无法自拔的人宁静。拨开浓郁惨淡的乌云,得以在遮蔽视野的命途中,窥见穿透云层漫射而出的明亮天光。
为什么人世不能永久地保持和平,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友善相处,所有人善良地过活,不使难过的事在其他人身上发生,只有无尽的美好留存。
大约是人类都有私心,得到了就免不了更贪心。想心想事成的事又各有冲突。矛盾与争端在彼此接触和融合里爆发,互相猜疑、弃义倍信才是历史亘古不变的主流。
酷拉皮卡接下来会坠落到哪里去呢?对世界的美好向往,酿就了复仇的源泉。生存的每一分、每一秒,无不提醒着他身为幸存者的负罪感。
幼年对外界的好奇,转换为内在恒久的仇恨。流淌在四肢百骸,如同血管一样时刻发作着瘙痒,带着毒蛇獠牙分泌的毒液,用不尽的憎恶推着人走,没等候的对象,无栖息的归所。
是在天地崩塌的那一日死去,又满怀着对仇家深刻的恨意复活,成为冰层下沉眠的活火山,填埋在地下河里,剖开胸膛,掏出心脏,投掷在常年沸腾的高温熔浆。
在这条荒凉的复仇路径上,同归于尽是唯一的结果。
放弃做人的原则,抛开良善的本性。无视一同追随过来的伙伴,压制住自身的情感需求,只一味地向单一的死亡深渊迈进,如同倦鸟归林,回归安心之所。
酷拉皮卡和幻影旅团必然你死我活,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沉静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