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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去吧,去把佐伊娶回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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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试试衣服再去‘玩’吧。”

托尔拿起了罗南之前使用的道具,模仿着亨利的样子干起活来:

“肯定能穿进去,你放心,我最近减肥了。”

“你减肥?我不信!”罗南可太了解托尔那张嘴了,他就喜欢吃高油高糖高热量的食物。

饮食习惯和性格和小孩子一模一样的。

你见过哪个小孩能管住自己的嘴?

托尔回过头来,对罗南露出憨实的笑容:

“最好的朋友邀请我当伴郎,我减肥了两个月呢。”

罗南想说点什么,但柏油马路的尽头再次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又有一辆‘婚车’来了。

他还没有看清拖拉机的样子,先听到了一道兴奋的招呼声:

“这就是佐伊未来的家吗?”

坐在拖拉机上的除了杜马,还有从瓦朗索勒远道而来的铁艺艺术家赫黛利。

“赫黛利?你今天就来了?”罗南意外的迎上去。

赫黛利跳下拖拉机,笑着说:

“是啊,我和佐伊的其他同学们都是今天到,明天到可就来不及了。”

“罗南!我来了!”这边罗南还没和赫黛利打完招呼,一辆紫色的跑车呼啸而至。

驾驶室里坐着的是一身名贵西装的糖果大王加布里埃尔。

罗南低下头去,更加意外了,瞪大眼睛问;

“你也今天来了?”

加布里埃尔走下车子,给了罗南一个巨大的拥抱:

“当然了我的朋友,我已经迫不及的要见证我们的新郎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啦!”

托尔、赫黛利、加布里埃尔、佐伊的同学们、外地的艺术家朋友、F1大奖赛期间结实到的普罗旺斯名人.

这些或熟悉或只有一面之缘、或同行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陆续在前一天抵达卢尔马兰,同时出现在罗南的生活里。

罗南终于意识到——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真的要来临了。

婚礼前一夜,是皮埃尔等几个农夫和托尔陪着罗南度过的。

按照普罗旺斯习俗,明天一早,新郎最好的男性朋友要给他佩戴一枚名叫‘转机’的硬币。

这枚硬币要放进新郎礼服内衬衣的口袋里,它的寓意是——即使新郎在未来失去一切,依然拥有‘转机’,可以东山再起,这是对男性未来经济稳定和好运的护身符。

普罗旺斯的其他婚俗改的改,没的没,但这个习俗一直保留至今,并被严格遵守。

但这帮朋友全部认为自己是罗南最好的那个朋友,拥有给他佩戴‘转机’的权利,怕对方抢了先机,全部留在罗南家过夜,等待明天的这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明天是罗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前一夜不能喝太多酒,一帮大老爷们就围在一起聊天谈心。

见罗南不加入他们的讨论,始终沉默不语,皮埃尔笑着问:

“想什么呢。”

康奈尔坏笑着抢先回答:

“罗南肯定在想,赶紧到明天,赶紧把婚礼完成,赶紧把佐伊娶回家!”

特奥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

“这你就可想错了,罗南一定在为自由而苦恼,有些地方婚礼前一夜要为新郎举行‘单身派对’,让他们再呼吸最后一口自由的空气,因为之后就呼吸不到了,只是吕贝隆不流行这个风俗罢了。”

罗南用手指沾了一点酒,在桌子上胡乱的画着:

“现在的感觉很神奇,既希望时间快点过去,把佐伊赶紧娶回来,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有时间可以好好感受这一刻。”

“这一刻怎么了?”托尔瓮声瓮气的问:

罗南笑着回看他:

“就是形容不上来才觉得神奇,紧张?兴奋?迷茫?忐忑?期待?似乎都有,但又不全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皮埃尔笑着拍了拍罗南的胳膊,让他放松下来:

“但这恐怕不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有这种感受,我猜当你成为父亲的那一天,这种奇怪的感受说不定会再次光临。”

罗南耸肩,不置可否的说:

“也许吧?谁知道呢,也许过完了明天,我的这种感受就可以具象出来了。”

突然,他兴奋的提议:

“打会牌吧?不能喝酒,我又睡不着,干坐着多没意思。”

罗南从来不参与村里的‘赌局’,但他今晚就是想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但这一次,所有人都否决了他的提议。

特奥和康奈尔一人架起罗南的一只胳膊,将他抬上楼去:

“除了今天,哪天我都奉陪到底,你必须去休息了,明天会过的像打仗一样累,相信我,说不定你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晚上7点就去休息。”

托尔跑去厨房:

“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喝了热牛奶,罗南拒绝了特奥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恐怖提议,瞪着眼睛躺到了床上。

他是枕头的奴隶,可今天死活睡不着。

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眼看着时间在白白流失,他必须做些什么。

在门边听到楼下的农夫们还在吹着牛批,托尔笑的开心无比,没人留意他这个新郎,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之前父母的房间,这里也有一个座机。

罗南说不清现在的复杂情绪有哪些。

但他肯定,造成失眠的原因之一是由于——他想佐伊了,非常想。

想她的人,想她的声音,想将她抱在怀里。

拿起听筒,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刚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

“你那边还好吗?”佐伊像是魔术师一样,预判出了来电话的人。

“楼下那帮人挺好,但我不太好。”罗南揪着电话线说,“我失眠了。”

电话那边传来几个女孩毫不克制的笑声,佐伊的最后一个单身之夜也有最好的朋友们陪伴。

罗南用商量的语气问那边:

“女士们,能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几分钟吗?”

“不可以!”至少有五六个女声同时出现,并异口同声的说着,“明天佐伊就是你的了,但现在她是我们的!”

“好了,别闹了。”罗南在一片女声里清晰的捕捉到了佐伊的声音,眼前似乎出现了她说话时的表情,“我现在也是罗南的。”

“啊啊啊,佐伊,你好恶心!”不知道是谁尖叫着喊了一句,电话那边变得嘈杂无比——有笑的,有叫的,有鬼哭狼嚎的。

随后罗南听到了佐伊直白、认真又让人无比心安的声音:

“快去睡觉,明天醒来把我接回去,之后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不会和你分离。”

“快睡觉,醒来把佐伊接回去,日日夜夜不再分离”罗南不知道他最终是几点睡着的,但睡之前想着的始终是这几句。

第二天一早。

苦苦等了一夜的农夫们的梦想全部落空——他们谁都没有抢到给罗南佩戴‘转机’的权利。

卢卡斯一大早就来到罗南家,指挥着农夫们做最后的准备,待罗南穿好礼服,他将一枚面额为10法郎的金币放到了罗南的口袋里。

1960年,法国开始进入新法郎时代。

硬币以镍合金、镍和铝为主。

这枚金币是于1900年发行的拿破仑金路易变体,在1987年一枚价值好几千新法郎,是妥妥的收藏品。

而卢卡斯就这样给罗南包成‘幸运物’了,看的旁边的特奥直咧腮帮子。

送完‘转机’,卢卡斯在罗南的脖子上捏了几下,推着他出门:

“去吧,把佐伊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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