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将军醋意(2 / 2)
这人说的是从军,而不是要去从军,问起来,原来已经是个白马青袍少年小将军。三十来岁,就给你也算少年吧。
也肯吃风沙,也肯晒黝黑,跟谢郡主去北疆,倒是不必在东南兵戎相见。
也不知道分在哪个校场,往后跟谁对阵。
帮主双手闲着,于是拔出扇来,摇一摇,扇去面前潮气:“注意安全。”
“小尘……”
“放心,我们是不会有一天两军对峙的。??还有老兄,老早就想问你,尘这个字单拎着念是什么想头,你,再想个叫法出来。”
“无小尘。”
“……也行。”
青年有心想问,建立在旧日友谊上的平衡,难道不会岌岌可危么。
连他都从军去,岂不是时局不稳的缘故。
但他向来不爱多管多话,于是聊些这回采买的事情,军事军需,这话头上帮主虽然没有葛长韵在行,不过闲聊而已,同他打发沿路时光,倒也能一换近来的体悟。
如今的朝廷并未从百年前养回威势,边陲留好些地方不曾要收,也有零碎旧土孤悬海外。
是以有从军行,是以有少将军。
然而将军争功白骨累、性命填。
朝廷并不想开边衅,不论从哪里来讲,银钱也好、寻常百姓的人命也好、值不值也好,打得过打不过也好。
??如此思及古书古史,那些见惯的从军行与征丁诗都有了不同况味,那些王师北定也似乎只剩一叹。
南北朝时,可能也同如今一样,人们忘记了失地历史,朝野催眠壮老,暖风熏醉游人,忘却南盼北望的故土之民,思量着他们在异族之下也过得很好,久了,对本朝舆图的印象也就成了“就是这样的吧”。
就这样还要自我思判打架:方才那是不是穷兵黩武的念头。
世道爱和平,谁不爱和平,便是最好战的野心家,也将歌颂和平。
不过故地上的游牧小朝廷,如果有心去推它,也并不难推翻。
所谓游牧之部落,性喜奔放自由,并不层层叠叠等级,所以他们建立起所谓朝廷政权,也不过是跟风所设的小小架构,取而代之,并不很难。
难的是血,是惨烈,而不是策,单兵法策略上,是很容易找到空门的。
因为他们的首领既没有种田人养出的厚甸甸诗书盘算风气,却又爱附庸,不自主同化;也不懂谦卑,头目拟个国书发布天下都是尔等应听从我令万世不可不尊的笑话。
拿老谋深算的一套去推它政权,宣之风化,简直是屠海神刀炸鱼塘。
游牧之族强悍的是骑兵。然而纵观古史,一旦骑兵优势不再明显,土地资源矛盾不再能令百姓忍耐,说推就推翻了,且这推翻的舞台上,历来是各路英豪和粗人妖魔都能出场,连最简陋的造教收徒一派都能掺和一脚。
可惜啊,一军之胜败不止在军,还在政局手腕,在军费派系之摆平运筹。
“前朝海战吃亏,就吃亏在派系把持军费、官员自危、冒功腐败。”
兵丁的勇武却是差不多的,谁不爱家国,谁又不畏刀戈。
“所以采买的事如今是我在做,你可要照顾好我。”
咱们可是自己人。
帮主失笑:“我照顾你?谢郡主也太会做生意,你是我什么人。”
“总归是你的人。”
帮主不答,把人送去客栈,告别回府,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她刚掌帮派时的一桩旧情缘。
然而夜深忽梦起少年时喜欢过的人,恍觉并不愿相见。
在女郎喜爱他的时候,他事事都依,把臂同游,却并不肯真正执手生情,只觉得朋友也可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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