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泻药和录音机(1 / 2)
“姐姐,接下来怎么办啊?”何书恒有点沮丧,他没想到乡上的房子这么贵。
何书倩并未死心,价格到底如何,总得自己亲眼看了才作数,“咱们实地去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贵。”
她拉着弟弟往南巷走,恰在巷子口有一家牙行,她走进门去,里头的伙计坐在柜台处正打着瞌睡。
何书倩咳嗽两声,落在伙计耳里那是比响雷还响,还没醒囫囵,就这么站起来晃悠着往声源上靠,脸上堆出程式化笑容:“哎哟,我这吃饱了饭就犯瞌睡,怠慢了贵客,贵客莫恼……咱们这儿房源是应有尽有,要住着舒坦有两层阁楼带铺面小院的;要经济实惠的巷尾也是有大批好房,可当场带看……”
几句话下来,伙计瞌睡醒了大半,待看清了门口两人的寒酸样,脸上的热情好客当即散了十之八九,指着墙上挂着的牌子没好气撂下一句:“房源都在上面了,自己慢慢看!”
这见人下菜碟的模样前后对比过于突出,伙计眼中的轻蔑不屑刺伤了何书恒早已脆弱的自尊,“你什么意思?”
“怎么着小鬼,嫌我怠慢了你?你要是兜里掏得出五两银子我也管你叫爷。”伙计慢慢悠悠坐回原地,一手撑着脑袋戏谑看他。
“你!!”
“不必理他。”何书倩拦住弟弟,她没在意那个伙计对他们是什么眼光,只抬头在墙上扫了几眼。
墙上挂着十几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在售的房子价格,每个字用篆书写出来都长得差不多,她靠着几个认识的字连猜带蒙,找出来乡上最便宜的一间房子,买下来要四千五百文钱,月租五十文。
她指着那块牌子问何书恒:“小恒,你看看,上面写的啥?”
何书恒捏着拳头看了眼,闷闷道:“房屋售价四千五百文,月租五十文。”
跟她猜的一模一样,很好,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何书倩叹了口气,拉着弟弟走出牙行,见他还生着气,笑道:“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或许这辈子就见这么一面,你和他气什么?”
何书恒道:“他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
“咱又不靠他的眼光活着,瞧不起就瞧不起嘛,有什么关系。”
何书恒低着头不说话,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起到半分劝慰作用。
在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尤其是文人,自有几斤傲骨在身,自视清高又重颜面,要小恒立刻就认识到脸面和自尊没那么重要也不现实,只能长长久久的耳濡目染,才能改变观念。
何书倩也不急,她不再说话,任由小恒去气,自己则开始琢磨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现在一想起那个被陈家话语权笼罩的小吉村,就觉得眼前发黑,未来黯淡无光。
究竟要到哪个时空她才能没有这些奇葩邻居啊。
街上来往的大爷尽皆叼着小臂长的烟杆抽旱烟,烟杆下面用细绳缀着烟袋,一路走一路晃。大爷们嘴巴一张一合就造出一片云烟,任由风将其带到后面人的嘴边鼻端。
用脸接了几朵人造云后,何书倩弯腰咳嗽起来,再看那些晃来晃去的烟袋就十分心烦,只想伸手扯下来放脚底下踩个稀巴烂,把那烟杆也用膝盖劈成两段。
正觉烦闷之际,何书恒突然面色涨红停下脚步,额头上还出了不少细汗。
何书倩奇怪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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