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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病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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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枝垂眸看向紫玉怀中的胭脂道:

“据我所知,香玉坊的胭脂制作工艺复杂,一般要经过采摘、杀花、揉花、晾晒等数道工序。以红蓝花为例,每年在它开花的季节,要在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去采摘,然后杵碓水淘,绞取黄汁,更捣以清酸粟浆淘之,绞如初,即收取染红,然后更捣而暴之,以染红色,极鲜明。[1]随即先要取落藜和蒿等草灰,以汤淋取清汁,用以揉花,此过程要反复十几次。最后,再用布袋绞取淳汁晾晒即成。是这样的吧?紫玉姐姐?”

她说得一点不差,紫玉渐渐放松下来,连带着护着胭脂的胳膊都不抱得那么紧了,面上却还僵着:“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东西,随便翻书看上两眼都能知道,难道还要我夸你不成?”

白栖枝只是含笑。

“紫玉姐姐。”她说,“我知你不喜我,可我来真的是为了咱们香玉坊能重整旗鼓。我是香玉坊的新东家,除却你们我比谁都更希望咱香玉坊能好起来。我这颗心是真的,无论你信或不信,它都是真的,只可惜我不能剖出来给你看,不然你定知我满腔肺腑皆冰雪[2],一片丹心如月明。”

紫玉拧眉怒道:“我管你什么冰雪啊明月的,我不懂,但是你说你是真心的,我不信!你既是那位的人,我便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除非??”她看向白栖枝发髻间盛开的玉兰花,“除非你现在就把头上那东西毁了,我就暂且信你!”

这如何能毁?

饶是好脾气如白栖枝也忍不住细细拧了眉头。

“东西我毁不得。”

未等紫玉开口讥讽,她又道:“不过我手中有样东西,或许能暂昭我心。”

紫玉狐疑。

白栖枝从袖中缓缓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缓缓道:“我虽不善制胭脂,却略懂书画,我仔细思量过,二者皆是作画,那么颜料落于纸上便如同胭脂敷于玉面,讲究的都是调色谐配、施彩合宜,恰巧我对设色配伍也颇有些心得,于是便写了这张方子,想着或许可以予香玉坊一救。”

她说着,将这纸片缓缓放在案上,紫玉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到那张薄薄的纸片上,思忖片刻,抿了抿唇道。

“我不信你。”她冷声道,“你这小丫头最是狡猾,说是这样说,没准儿就是找个由头唬我,我可不像莫伯那么好骗!我劝你赶紧把你这破纸拿走,不然,我就撕了它!”

闻言,白栖枝抬眸对上她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脸上却又恢复了笑意。

“这不重要。”白栖枝语气温和道,“心长在你那里,你信不信由不得我,不过这方子确实是我连夜琢磨的??当然,若我会制粉,自然不会将它交到你手里,不然实在是浪费了我的这篇心思。不过么……”她顿了顿,“我后来一想,倘若我将此方交由别的制粉师去做,你定然不会服气,你会想:哎呀,这方子肯定不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肯定是让别的制粉师琢磨出来的,我才不上她的当呢!由是,我将这方子交给你,由你亲自制作,这样待日后除了结果,你就算质疑我,也挑不出我半点错处了。”

紫玉紧抿着唇,看着那张方子,不肯说话。

白栖枝只是悠然一笑:“倘若你不愿,我也可以将这方子交由其他制粉师来做,不过到时候,若是你输了,可得输的心服口服啊。”

说完,丢给她一个笑盈盈的眼神,随即飘飘然地离开了。

偌大的屋子内只剩紫玉抱着她的粉钵孤伫在原地。

她放下粉钵,手旁就是那方子,她看了看,作势捡起来就要捏着两边儿就要撕。

可真当边缘要被扯破时,她却反倒不忍心了。

??或许可以予香玉坊一救。

紫玉迟疑了:她说,这张方子能救香玉坊,真的么?他们的香玉坊还能有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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