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千户(1 / 2)
东夷中军大营。
丁亮看着手中驿传之信,帐内下坐着两列四士,分别是三位副千户陈启、梁洪州、张响以及试百户余叔归,四人皆神色严峻。
待丁亮放下手中信件,陈启抱拳,恭敬请示,“将军,齐君赵公既已入南郡都邑,都邑四周三军部署齐全,孙侯何意?”
丁亮不动声色,“侯爷令三军静候。”
梁洪州有些急眼,“眼看就能瓮中捉鳖,又能托以南郡动乱之名,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推翻齐君?”
东夷底层百姓苦齐久矣,他已为副千户,为东夷开疆拓土,赵公却上谏齐公,命各郡邑强增租税绵绢,少则累加,可都城的大公士族们竟有权减免赋税,王侯大公宁有种乎?
简直就是拿他们当驴使!
每每归家,望见年过七旬还要挑灯织绢的老母,梁洪州对齐君就恨得牙痒痒!
帐内众人见梁洪州激愤,也都同仇敌忾,可丁千户神色无波未有回应,张响大胆开口揣测。
“将军,难道南郡未乱,反倒又稳了不成?”
梁洪州闻言瞪大双眼,东夷是君主无能,南郡反是一群鼠辈臣子,他的语气更加不屑,“如今南郡群龙无首,陶公侯那等鼠辈,难撑大局,如何不乱?”
丁亮终于开口,“陶公侯以礼待齐,且应赵公所谏,愿出面劝服南郡王女,与东夷结秦晋之好,不过王女未有回应,此事正僵持着。”
“哼,赵公不过是借由头寻个好名声罢了,他一向如此,此女哀哉。”
陈启接话,“唉,可这一僵持,令南郡局面拖延,齐君与赵公均好面,恐若那王女不应……”
“定会应的,国破不固,令民家亡,她能担得起此污?陶氏一族最惜世代美名,何况一介女流,她有得选?不过拿乔罢了!”
“……”
众人三言两语讨论局势,丁亮却未再开口,他若有所思,看向沉默的余叔归。
“叔归,南郡暗部可有什么消息?”
余叔归拱手回道:“回将军,暗部与子归在南郡接头,叔正候前讯。”
张响看着这高了他一个头的试百户,笑道:“叔归幼弟年少有为啊,响尤记得,去岁子归接了五十五营罗百户的位置?”
余叔归拱手谦笑,“是,大人,他还是毛头小子一个,幸得将军和各位大人抬爱。”
说到余家,梁洪州面色微顿,他也附和笑道:“哈哈哈,余家儿郎皆出众,叔归当打之年,为人沉稳处事雷厉,在座各将当年可是都领教过你的好身手,怎么,如今别是要被幼弟赶超,落了下乘?”
兄为中军主帅身旁的试百户,弟为主帅直属营队的营百户,看来余家在将军心中地位不降反升,余奚照当年那一死,倒是令这弟兄几个都承上父荫了。
丁亮看了梁洪州一眼,后者渐渐收了笑,识趣地闭了嘴。
余叔归不动声色,恰逢帐外脚步声起,须臾,通报声传来。
“将军,五十五营余百户归,在营外候。”
丁亮大喜,“传。”
余子归本应清点完后就直奔中军大营报备,可他心系那娇人儿,拐道回了余宅,简言交代家中老母,先将那美人定下,待他归家后再慢慢解释。
路上囫囵了些干粮,他快马行了一个时辰,到中军大营时,已近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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