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画作(1 / 2)
童瑶读出他眼中情绪,他们二人不算熟识,她无意全盘托出,但又恐他对余子归不利,思来想去,只得委婉暗示。
“并非如此,恰是百户帮了我,否则我已命丧故土。”
怎会如此?
陆瑾渊难以置信,但联想到后军私吞粮草之事,又不得不信。
童瑶察言观色,试探道:“世子若还盼着有朝一日重返故土,那当务之急,并非你我之困,而是救出王兄,推翻奸细残党。”
陆瑾渊的怒意隐忍下来,平复心绪后,他颔首应道:“詹礼知晓了,臣只恐委屈郡主,这身份虽能掩人耳目,但始终受制于人,昨日我见那百户长与您同骑一骥,这般不妥……郡主,不,童姑娘,你,不若跟我走?”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我知晓裴士亦在为太子奔走,童姑娘同我们一道,更为稳妥些。”
裴士?王兄府中的幕僚?她曾听王兄提及此人,可南郡城破之际,这些幕僚皆不知所踪了……
童瑶半信半疑,“你是说,王兄有幕僚追随至此?”
“是,有多少人尚不得知,但詹礼探过多次,且能担保裴士此人对南郡,对太子,忠心耿耿。”
“他如今在何处?”
“借着游走诗人之名,在渠邱邑为人作画。”
童瑶敛下神色,心中大定,片刻后她言辞坚定,“我不与你们同行。”
见陆瑾渊又要再劝,童瑶摇首说道:“王兄与你交好,我亦视詹礼为兄,可我跟着余百户,不日后便能与王兄见上一面,还盼你能为我要副裴士的画作,若是能附上你的手信,是再好不过了。”
她后退一步,行了个拜见长辈的肃拜礼,“陶妫就此谢过詹礼哥哥。”
陆瑾渊连忙单膝下跪,回拒大礼。
货郎眼中阴霾愈甚,他不愿郡主以身犯险,可若真能借那百户长之手,与太子联络得当,这是目前可破南郡僵局的最好途径了。
隐忍许久,陆瑾渊叩首应诺,“愿为童姑娘驱驰。”
日头渐晒,货郎离开了巷子。
童瑶坐于案旁,心神不宁用着朝食,她既忧心王兄,又忧心余子归,不知行军眼下到了哪里?
也不知陆瑾渊能不能赶得及?
心中揣着事儿,却也知晓这些事都是急乱不得的。
食毕,童瑶回了屋舍,将被褥简单折叠了两下,放回长柜,瞥见柜底下有方柜斗,先前匆匆略过并未留意。
柜斗内只有些笔墨纸砚,童瑶眼中一亮,画写抒臆,最能平定心绪了。
她将笔墨都搬上案桌,底部却压着三两旧信,信皮泛黄未拆,上头字迹娟秀,写着“恕希亲启”。
这是谁人旧物?
犹疑片刻,童瑶收回了手,她关好柜斗,磨墨作画。
翌日。
陆瑾渊送来了裴士的画作,童瑶不宁的心终于落下一处。
裴士的画工不俗,是幅意境悠然的山水之作,崇山峻岭绵延不尽,山脚下的鲁江水却湍急汹涌,只有那江中渚地,稳如泰山,远处的山顶尖峰后,愀然藏着一轮旭日晨阳。
画侧还另提着几个小字??瞻望辰阳,礼士尽渚。
童瑶望着这几个字,心跳得飞快,渚辰,乃是王兄的字,这延绵不绝的尽头,可是那遥远的故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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