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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忆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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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前往大帐,余叔归却止不住忆起旧事。

余家与苏氏茶庄的投桃报李之交,说来已是余家逃难前的事儿了。

中原旧朝。

工部尚书嫡长子韩归,曾因护弟,斩杀了太子犬宠,太子大闹至皇后处,引得帝后不满,随便找了个由头,欲给将工部尚书定罪。

这事最终由邕亲王出面力保,才轻罚了过。

可这轻罚,也使得工部尚书韩颜回,连贬三阶,成了工部员外郎。

尔后一年,帝王病逝,太子李榕登基。

少师顾蠡之与邕亲王龃龉久矣,登基翌日,他密见李榕,指责邕亲王李烈拥兵自立,欲乱新朝,实应上缴兵权,以示君恩。

新朝将启,李榕年幼,完全听命于顾蠡之。

那日韩颜回因工部事务更替,有本要奏,因缘巧合下被他窥得密谋,他掩下心中大骇,暗中给亲王报了信。

谁料顾蠡之早就派了人手,信将将送予亲王府,王府便在一夜之间,惨遭血劫。

邕亲王作为武侯,被冠以动乱叛贼之名,死于非命,王妃亦如是。

出乎意料的是,禁军搜遍王府,皆未寻到邕兵玉印,而邕亲王世子与小公子,杳无踪影。

此事闹到这番田地,已没有退路,少帝问师,顾蠡之却恍惚不已。

李榕已尝到了帝王权威,哪管那邕亲王的世子公子,是他李氏手足?

“斩草不除根,祸矣!”

李榕再次下令,命禁军层层围堵畿地,务必找出玉印及邕亲王的嫡子残孽!

那几日的光景,可谓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洛都城内人人自危,却不敢说新帝半分不是。

无人知晓亲王府那一夜究竟经历了什么,韩颜回心有愤怒,却也悔恨,是否正是因他的信,才成了亲王的催命符?

他夜夜难安,连带着蒋氏都跟着惶惶,可她依旧柔情安抚。

“夫君报信,亦是报恩,如今是非曲直已轮不得我们去说,杏娘不怕与夫君共患难,只是忧心孩子们……”

韩颜回望着同样愤怒的长子韩归,担惊受怕的韩舒与韩寂,以及睡得不省人事,还是两岁孩提的幼女韩香,他不禁潸然泪下。

“我儿尚且如此,世子与小公子,又该何去何从?”

世子李博乃是束发之年,而小公子李邵,不过也才五岁孩童矣!

他尚不惧死,可妻儿无辜牵连,亦是不该。

那夜后,韩颜回改名换姓,成了余奚照。

余家趁乱出逃,适逢藏于城北的一间商舍,而商舍的主家,正是苏老爷。

苏老爷是小有名气的南郡茶商,可他此番前来中原,并非生意往来,而是来接他养在外祖母家的小女儿,苏莲窈。

怎奈政势突变,洛都四处皆是避难百姓,有门面的权贵与商户,皆闭门不出。

苏老爷发现后院藏了人后,本也是要上报禁军的,可那幼女哭得好不可怜,联想到自家莲窈体弱多病,苏老爷便起了恻隐之心。

“来人,给护院发令牌。”

那月,余奚照与长子余归,成了苏家护院。

然新朝动荡不止,邕亲王暴毙后,邕兵将军宋嵇,率兵剑指洛都,大军压城,扬言势必要为帅复仇。

顾蠡之这才恍然回神,想起要巩固民心,他力谏新帝,以大局为重。

洛都城内,终于没有禁军紧锣密鼓的搜查了,百姓得以缓了口气。

当时余奚照作为苏家护院,可谓是尽职尽责,不仅护院有道,邻家动静亦是没有疏忽,他犹记得邻家管家老头的声音。

“有贼啊,鸡埒彘牢里进贼了啊!哎哟苍天啊!叛乱才定,怎就又遭了这入室贼!”

余奚照提心吊胆,拿着护刀便跳进了邻家后院,引得鸡吠豕窜,他一眼便望见脏兮兮的二人。

是邕亲王仅剩的两位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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