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刺杀(2 / 2)
话音甫落,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那人讥讽道:“当真是可笑,草原男儿竟还信莫须有的煞气?”
闻言,赫连律骤然起身,沉着脸道:“沈岐,你什么意思?”
沈岐却并未接话。
赫连律自是不依,他愈发愤怒当即将刀拔出,“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哪知沈岐哂笑一声,以剑鞘将赫连律的刀往旁边一推,径直朝对面走去,连半分目光都未分予赫连律。
如今南曲有求与昱朝,沈岐瞧着便像故意挑事,再加之赫连律何曾受过这般蔑视,恐难以咽下这口气。
她虽不愿牵扯其中,可这事端多少与她有关,若是闹大了终归不好。
再三思量,雅若终是伸手拦住赫连律,斟酌道:“沈将军,少主方才只是忧心我旧伤复发罢了。”
清凌凌的声音,洋洋盈耳,沈岐却只觉遍体生寒,那声音宛若尖刀狠狠刺入他的血肉,将那些陈年旧痂一个个挑开,再度鲜血横流。
“你是谁?”沈岐猛然转身。
一语落后,他更是欺身而近,伸手便欲掀雅若面上戴着的面纱,雅若惊惶地往后退了一步,轻薄的白纱从他掌心划过。
幸而赫连律反应过来,挡在雅若身前扼住了那只伸来的手,呵斥道:“沈岐,你什么意思!莫要忘了这可是南曲!”
沈岐的目光却越过他,直勾勾的盯着雅若追问:“你是谁?”
于是雅若便道:“你……认识我?”
“雅若是我南曲贵客,”赫连律怒火中烧道:“你若胆敢上前一步,本少主必让你必血溅当场。”
雅若?还是南曲贵客?莫非当真是他认错人了?
垂于身侧的手微微颤动,沈岐怔愣住,一时间有些摸不准,眼前人虽说声音像极了那人,可身形却更为消瘦,且那人即便活着也不该在南曲。
僵持片刻,终是沈岐深深垂首,拱手一礼:“是我冒犯了。”
“沈将军,为何如此?”
沈岐顿了一顿,“姑娘像极了一位故人。”
言罢,沈岐便避开她的目光骤然转身,他只觉眼下自己可笑万分,如今竟还念着那人。
雅若困惑的望着沈岐的背影,有些不解,不曾想下一瞬眼前竟再次闪过匕首刺入后心的画面,而这回她却依稀听见身后那人说了声:沈将军。
伤她之人,说了声沈将军……
她还欲再回想,便头疼欲裂,冷汗涔涔。
“可是旧伤复发?”赫连律担忧的望着她。
雅若摇首,她只觉灵台动荡,乍一回想,便发觉沈岐方才冰冷的眼神中还蕴藏的一丝恨意。
而落座后的沈岐瞧着对面两人这般亲密,只觉碍眼,他取过一旁的酒闷声灌下,仍留心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乐起,鼓乐齐鸣,饮酒高歌,篝火旁南曲族人载歌载舞,雅若也被拉入人群。
这时那不远的山头上,两名黑衣人正目光紧锁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可确定那便是公主?”
“主子吩咐,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待会趁乱寻个机会揭下面纱。”
“砰??”
篝火内忽地传来一道爆裂声,火星飞溅,众人纷纷哗然,四散躲避,浓烟燃起转瞬便弥漫开来,沈岐打量的视线也被阻隔。
雅若因着心肺处的旧伤未愈,最受不得浓烟刺激,她用手帕捂住口鼻,避开人群往上风口走去。
黑衣人趁机摸入人群,暗中跟了上去。
沈岐将水倒在披风上,撕下一块捂住口鼻,抬头时却发觉不见那女子的身影,他环顾四周打量着尚且惊魂未定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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