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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托儿寄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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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美边听故事边点头,然后听他阿娘一哂。

“孝心流售外带,好大的孝子。”

“……”

陆真哼笑:“真孝顺怎么不自己去,叫他姨丈去,一来,他自己的事,叫他姨丈家得罪他继兄弟,二来,他不过是在长辈亲戚面前演一番记挂用心,彼此动容动容,感佩感佩。用心发心是他的,那这发心之后旁人做的事,便是他的功劳,他姨丈去看望送礼,还亏得他贤惠孝顺。三来,”

陆真吃一口茶,嗤道,“按说是长辈,又出钱,又出人,听他差遣。难道旁人替他去看望,旁人自己能空手去?除了他那份,还要带一份他姨丈自己的礼,这便多烦劳得罪一份亲戚。要么,别打听,要么去膝前日日同住尽孝,只有这种半上不下又要名声的,才闹出笑话。”

陆真点评过,又问陆美:“还有第四,你想的是什么。”

陆美娇憨歪头,第二都没有,哪来的第四。

陆真忍笑:“第四么,第四就是不知亲疏。既然是他母亲的事,就该寻他母亲的姊妹,而不是他母亲的妹婿。哪个是血缘亲人,哪个是外人姻亲,这种糟污事告诉了他那姨丈,岂不是让他姨母在夫婿那里落面子。虽然个人有个人的名声,但夫妻一心的又有几家,她娘家有事,做丈夫的是会同情妻子,觉得妻子于那样家族受了委屈,还是看轻妻子,觉得你亲族不过如此呢。”

陆美一口咬肉,好男儿当然是要体贴妻子的了。

这时厅中又有另一对高声,牛饮海侃。

陆美陆真分食以佐。

“听他胡说。此人分明借资博戏,那位什么亲眷反而借钱予他,他这会儿倒说是为亲眷借的钱了。”

陆真显然又晓得内幕,同陆美道。

“这家人早就亏空,只是外头的用度不减,他那个亲眷,素来不爱奢侈,外面人便一向认为他家更富贵。他亲戚家,借了银钱给他,自己反要再去拆借。有债主在他面前提起,他也不说那钱归根结底是他借的,仍摆阔佬的架势,合着外人一起数落,还要替债主传话讨钱,摆个居中调停的排场。”

“就我所知,这借钱的,平日山珍海味、裁衣听曲,一样不少,他儿又买了新宅院,上回还摆宴收礼,那新宅子,客人也不曾去过。总归外人仍当他家豪阔,这就是成见与衣装的缘故了,一但在人情往来里形成个印象,便既难打破,又要维持。”

陆美道:“难以打破,又要维持,这也太怪了,竟是矛盾的。”

既然难以打破,便是易守难攻。

如果又要维持,便是易攻难守。

这岂不是恰好相悖。

但人情世故恰是这样相悖的产物。素简的成见难以打破,富贵的表象却要费心维持,为此填多少人力物力进去。这人力物力若用在心之所至,用在天下民生,又可有怎样光景。

读书人清贵高洁之流厌烦人情世故,便是厌烦此等无益的耗费。

人情练达至通透境地,翻是反人情练达。

陆真说出句了不得的话,先自欢喜,小儿不见得开窍,她倒又偶开一窍,这会儿应道:“是啊。你看这样的人,若是做了亲眷,可不头疼。在外胡说八道,七句真三句假,说什么都有人信。你再看他们在那东家长西家短,净说别家的闲话,不说他自己家的。”

“但他们又藏不住话,所以虽人人只讲别家的,最后还是人人家都被讲了闲话?”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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