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锦衣夜行三(1 / 2)
她说着,眼泪也难抑从脸颊滚落,这两年她独自一人待在洛阳,开国初立,百废待兴,她忙忙碌碌着,听着大臣们时而意见不一的争吵,听着在大事上诸葛亮激昂慷慨舌战群儒一步不退,朝庭运作很是顺利,在制度体系下,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她只需要在关键事件点头便是。
当忙碌过后,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多时,孤独与寂寞便如影随形,记忆也慢慢涌上来,大臣一次次劝立后选妃,终是被她拒绝了,也许她觉得如今她与宋恪还可以挽回,但要是后宫住了人,那就再无缓回余地了。
就如同宋恪所说,两辈子他们都只有彼此,怎么在一切顺利的时候,却要分道扬镳了,事情真的到这一步了吗?
冬日里的风穿过朱红的大门,拂过汉白玉的石阶,宫殿内的廊柱上,殿内的帷幔被风吹起,微微飘动在刘琼身后,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
玉毫般的阳光,照临天地,她陷在太阳升起的光里,落在他眼底,成了那灼热的光,可眼前映在她身上红盈盈温暖明媚的光,分明是地狱的无边炼火,火舌喷薄已卷上他的锦袍,炽热灼烧着他的魂灵。
宋恪拿着桌上纸巾为她擦拭着泪珠,看着她脂粉渐晕的脸,张了张口,酸涩难言,他抱着她,她并未拒绝,反而将脸靠在他颈窝处,眼泪自她的眼角流下,融入他的锦袍里,他的眼泪也难止住,声音很是沙哑。
“陛下,我在长安时,除了政令,再没收到你的回信,后来踱步在庭院里,我想起了欧阳修的诗。‘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那时我便想,渐行渐远渐无书,什么时候起,这句诗会出现在我们的关系里,那时秋风荻花瑟瑟,便越显得苦闷。”
刘琼知道,上岸这一剑并未斩断两人的情丝,她抱紧了宋恪,失而复得,宋恪也抱紧了她,脸紧贴着她的鬓发。
她牵着宋恪的手,带他去看修成的大明宫,这宫闱深深,绿树成荫,与他诉说着将来的用途与子孙的住处。
由于他两牵手不避讳,谢衣回来的时候,宋恪得君心恩宠已传遍洛阳,百官看谢衣的眼睛里,都带着担忧与欲言又止,毕竟谢衣长袖善舞,与百官相处的都很好,又是昭阳公主生父,年少身居高位,不骄不躁,百官也很是愿意结交他。
谢衣对这些眼神感到莫名其妙,终于在旁人吞吞吐吐地提醒下,知道了发生什么,他呵呵了两声,翻了个白眼。
他迟早有一天把这对狗男女给剁了,在心里曲曲完后,方才平衡了一点,决定去给两人找找不痛快,毕竟他才是纯粹的受害者啊,这还有天理吗?
然后在他阴阳怪气下,百官们吃足了瓜,感叹新欢旧爱恩怨情仇。
刘备住进了大明宫,大明宫的富丽程度,长乐未央两宫相比都显得单薄了些,但两种建筑风格是完全不同的,长安就是旧时的模样,回到那里,总会想起过去的泱泱大汉。
刘备去看了糜夫人照顾的昭阳公主,甘夫人有了身孕,不便赶路,便暂时留在成都,那里是个好地方,山水宜人,适合孕妇休养,有医护照顾着。
刘琼听闻甘夫人有孕,原是阿斗要来了,那个过于平庸的孩子。
昭阳公主周岁那日,刘琼带她去太庙拜祭,带她听着万民祝贺,将她的名字刻在玉碟上,写在嫡长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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