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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下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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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昊霖离开房间后,葛氏气地用手指着门口,怒道:“相公,老三这个逆子,这是怨上我们了?”

李秀才沉着脸不说话,葛氏却从他的表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气地三角眼都竖了起来,“我们生养他长大,祖宗一样地养着他,他有什么脸怨恨咱们?”

李秀才也想不通,他虽对小儿子疏忽,他身体不好,他和妻子一直也精心养着他,自问做到了父母的责任,小儿子为何要怨,他胡须翘起,心绪实在难平。

“我出去一趟。”

他最终还是站起身,准备出去帮小儿子卖画。

葛氏不满道:“你还帮那个逆子干啥?”

回答她的是李秀才渐渐走远的身影。

她气地胸膛起伏,抬腿就去了李昊霖房间骂人,一到房间就看到冷冷清清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炕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炕上的被褥也是打着补丁,露出了里面的木棉絮。

而李昊霖就盘腿坐在炕上,一身清冷地靠着炕桌,看到她进来,他先是淡淡地看了眼她,然后起身下炕,冲她作了个揖,“阿娘。”

声音平淡无情绪,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这样没有热乎气的小儿子,让葛氏满腔的怒火哑火了。

她看着小儿子眼底的乌青,瘦削凹陷的面颊,以及因为过于瘦,打着补丁的棉袍空荡荡的,而同样打着补丁的棉帽子,破损的地方露着棉絮,此刻的李昊霖看着就像破碎的稻草娃娃。

她曾经粉雕玉琢,聪明伶俐的小儿子,何时成为这副模样了,她突然有些心酸。

“昊霖,你帽子破了,我给你补补。”

最后骂人的话变成了关心,再不喜欢,那也是亲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到他如此,她心头再有怒气也消了,只剩下关心。

李昊霖拱手,道:“谢谢阿娘。”

等葛氏拿着帽子出去,李昊霖又坐炕上了,毕竟炕上暖和,至于刚才亲娘的关心,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涟漪。

父母或许爱他,但不多,最起码在跟大哥二哥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他永远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一如十五岁那年,家里头断了他一直吃着的补药。

那补药虽贵,但家里也能负担,但他却听到阿爹说:“吃了这么年,效果也不显著,停了药,吃喝上别短了他就是。”

他那个时候听到这些话,浑身的血液都变冷了,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的救命药比不上大哥二哥的笔墨纸砚,后来的这几年,他一直在被家里边缘化,也渐渐地习惯了被父母家人轻视,心渐渐地变冷,已经变冷的心,一些施舍的关心又如何能够变暖。

李家生气,沈家更生气,李美容这两天眉头就没舒展过,沈启明也是愁眉紧锁,两个顶梁柱心情不佳,家里气氛很是压抑,沈梦珏在家都小心翼翼的,吃饭读书都不用人操心,就是在学堂,都能够克制住自己打架的欲望。

当然最后一件事,是小家伙偷偷地告诉她的,昨天晚上他放学回家,逮着机会把她拉一旁,还让她弯下腰,把耳朵送他嘴边,他小声地说:“阿姐,学堂里有几个人说你大脚,没梦溪堂姐有福气,我便去找了夫子,问他为何学堂里的学生读着圣贤书,竟还如长舌妇一样议论闺阁女子的脚?”

沈梦珂忍笑,问:“夫子生气了吗?”

“嗯嗯。”

沈梦珏狂点小脑袋,“夫子特别生气,用戒尺打他们手板心,还被罚写大字。”

沈梦珂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看到用脑子的好处了吧。”

沈梦珏点头如捣蒜,“那些坏蛋受到了惩罚,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以后知道如何做了吧?”

沈梦珂笑着问。

“嗯嗯。”

小家伙再次点头如捣蒜。

沈梦珂欣慰地笑了,小手一挥,“今天晚上吃蕨根粉。”

小家伙想起蕨根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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