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巧饰伪二十七(2 / 2)
云湄脑子里过着即将嫁去今阳的事儿,那是一个新天地,从未涉足过的深宅大院,而她怀揣着动辄杀头的秘密,说丝毫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见何冬涟忸怩,再好奇也懒得去探究了,自己掰着手指头指数起日子来,奈何舟车劳顿浑身乏力,竟是数数间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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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何冬涟倾心的那位神秘郎子究竟是谁,第二日就有了结果。
晨间用罢早食,云湄靠在花苑的美人榻上茶歇,这何冬涟起得怕是比棚圈里养着的公鸡还要早,天不亮便拉着她去给长辈们请安,人家院子里起身的动静还没有呢,她就巴巴等在外头了,早上云湄窝在妆镜前的绣墩上闭目醒神,甚至还被早已收拾好的何冬涟温言“教训”了一顿,弄得云湄现下看明湘都有些眉清目秀了。
正这么胡乱想着,就见明湘趁着何冬涟吩咐下人摆茶食的空当,悄没声地走过来探手摸她的袖笼。云湄睁开眼睛,无奈地压声道:“没藏糖呢!”
明湘这才将信将疑地退开了。
花苑中原本细语轻声,尽是姑娘们的交谈,但花苑地处内外院的交界之处,临着一条双面廊,云湄正起身吃茶点,前头双面廊上开的花窗便涌过去一大片暗影,云湄抬头看,就见那处正拉拉杂杂地走过一大群士子,一个个穿着学子服、抱着卷帙文房,伴随着爽朗的阔谈之声渐行渐远。
为首的那位公子哥面容尤为白皙,日光将一头青丝照得绸缎般顺滑闪亮,身段儿也是一等一的好,那一根青玉带束出的细腰,竟还显出几分窈窕风韵来。
云湄一瞧,就知晓这背影,除了表兄乔子惟,还有哪位男子能轻易拥有。
果不其然,许是身旁人说了什么,那公子侧过头来莞尔以对,一张脸简直漂亮得过盛,但又牢牢把持在了一个不至于妖异的分寸,比起许问涯那种迫人的英俊,这类瞧起来就很好拿捏蹂躏的长相,才更符合云湄的胃口。
何冬涟原本在招呼云湄吃细点,嘴里说着什么“这是刘记茶肆的糕点,吃着不腻,甜味亦把控得当,这才特意嘱咐人给姐姐买来”,结果话说一半,眼神儿飘出去了,后半句说得不过脑子,含含混混语不成调,显见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挂心的人物,这才将思绪飞了出去。
云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看回来,瞧她一脸憧憬发痴,这下还有什么不懂的。
待得何冬涟回过神来,就见云湄坐在那儿闲闲支颐,也不说话,美目盯着她一错不错。
何冬涟知道瞒不下去,寻个由头支开侍立的丫鬟婆子,这才羞臊地道:“姐姐也看见了……”
云湄笑而不语地不搭腔。
何冬涟坦白道:“其实要说吃茶,在谨行院的花厅里,有一样的舒服景致。我经常来这儿,不是为了赏花,就是因为能在他上下学的时候瞧见一眼。近来国子监有雅集,他们都是这个点就出去了,今日险些没赶上。”
云湄知晓这都是无用的想头,作为何大儒膝下唯一听话的嫡孙女儿,何冬涟的亲事注定是要为家族牺牲的,是以当下并没有置喙什么。只问:“你说的,是那个走在最前头的郎子吗?”
何冬涟脸上红晕浅浅,颔首说是,“我在祖父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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