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2 / 2)
温寻率先回过神,她趴在他暖烘烘的胸口抿了抿唇,忽然惊觉,俩人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唔……江声隐,你好一点了么?”小姑娘说着,伸出一根指头戳戳他的肩膀,声音闷闷地实话道:“你放开一点胳膊再发呆好不好?不然的话,温小寻就要被你勒死啦!”
面前的大男孩被她逗得扑哧笑出声来。
下一秒,江声隐果真就放开了一点抱着她的胳膊,只一点。
然后他低头瞅着她,一本正经唤她道:“温小寻。”
温寻抬头看来,眼神询问:什么?
江声隐还是瞅着她,没有回答,继续喊:“温小寻。”
温寻:“……”
温寻被他星星点点喷洒下来的气息烤得微微红了脸,她盯着他黑沉的眸子看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自在地躲开视线,说:“江声隐,你、你干嘛啊?有事直接说。”
江声隐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叫:“温小寻,温小寻,温小寻。”
温寻清了清嗓子,没敢抬头看他,只语速很快地说:“那个……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吧,或者叫个外卖。”
江声隐却抬手把她的脸轻轻转回来,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睛,忽地问:“温小寻想接吻吗?”
温寻闻言,愣愣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
“或者做/爱也行。”他又说:“不然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得放你走了,所以,你想么?”
话毕,江声隐又笑了笑,脑中挥之不去的,仍是前两天在微博上看到的温寻妈妈从落地窗一跃而下的那个惨烈场景。
江声隐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温寻面前那么失控,那么怕她靠窗。
那大概是他们分手后两个月左右,他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来北京找她,打听她的消息,没想过再去打扰,只是想看看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她口口声声说真心爱的那个人对她到底怎么样。
江声隐甚至在想,温寻要是真的找到她想要的幸福了,那个人要是真的对她好,他就回去找个寺庙,青灯古佛了却这一生,再也不来打扰她了。
可是他又会想,温寻愿意吗?
她想让他看到她的新生活吗,哪怕是自己单方面过去见她,如果温寻不愿意,那他这样算不算另一种打扰,是不是在无形中又给她添了新的负担?
然后,他开始试着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生活,他搬了家,离开与她相识相恋的家乡,辞了工作,把重心放在别的事情上,比如去钓鱼,去周边城市旅行,去发呆,去晒太阳,甚至去蹦极,去体验听别人说很刺激的那种人生。
他换了作息,换了发型、手机壁纸、电脑壁纸,换了跟她有关的任何一样东西,不去触碰他们曾经的一切回忆;
就那样反复挣扎了一个多月,江声隐还是没法说服自己做到立地成佛,他还是忍不住来京城找温寻了。
温寻当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圈里根本没什么名气,也没有娱乐公司,或者个人愿意签她。
江声隐看到她每天忙忙碌碌奔波于各个剧组,给演员当替身,做替唱,辗转于大小各异的唱片公司,娱乐公司,乐队商演现场,有时给人伴奏,有时是去面试,有时也在后台唱合声。
是啊,抛去父母给的物质优越和学历阅历带来的那些标签光环,谁又不是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累到躺在又黑又潮的出租屋小床上,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麻木的普通人呢?
那个时候,江声隐几乎每天都远远地跟着温寻,她吃剧组发的盒饭,啃面包,他就也吃盒饭,啃面包,喝一块钱的矿泉水,她住又黑又潮的地下出租屋,他就也租了隔壁的房间,不动声色搬进去。
他躺在那个小小的木板床上,胳膊没地方放,腿也伸不开。
他仰面看着房顶那个摇摇欲坠,盘满蜘蛛网和厚厚一层灰的节能灯泡,他看着墙上斑驳的裂痕和旧旧的年画娃娃,心里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温寻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的。
不管她还喜不喜欢他,或者需不需要他,江声隐都不能,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温寻再过这样的生活,这不是她的人生,温寻该有更宽广的舞台去闯,去拼搏。
哪怕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照顾她,爱她,也要尽量让她过得轻松一点,开心一点。
于是,次日一早江声隐就找到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娱乐公司,与老板谈合作,谈收购,谈上市,只要是合法范围内的,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他都没有异议。
江声隐唯一的条件就是由公司出面,派一个专业素质过硬的经纪人去找温寻,把她签为公司艺人,让她有一份不那么辛苦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外婆的工作。
其他一切都按普通练习生来,不用开绿灯,也不用捧红,因为温寻太聪明了,他怕她察觉到不对,看出什么,又要来找他划清界限,又要说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他”的那些话。
对方当然没意见,当即就召集股东开会签合同,结束后是下午两点多,车窗外天气很晴,太阳很晒,路边的银杏树梢上都冒出了细细的嫩芽,江声隐偏头看着树上飞来飞去的两只小麻雀,心里总算好受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