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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抱怨道：“你说你当时扑上去干嘛？”

“你知道吗？那时我想的是也许在这场爆炸中死去也不错，至少可以去见我的雌父了。”斯诺亚耸肩，眼神悲哀。

他没说谎，看到真相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认贼作父多年，真的该死。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若是真的寻死，那他便不是斯诺亚了。

他是敢爱敢恨的斯诺亚，他是牙呲必报的斯诺亚。他对杰西兹势在必得，又对阿诺德恨之入骨。

还没得到他爱的，没杀掉他恨的，斯诺亚怎么舍得去死呢？

若世界上还存在他爱的他恨的，那生活便再是如何痛苦，他也是要活下去的。

斯诺亚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爱他的和恨他的，他倒是不在乎。

听到恩公要寻死的念头，杰西兹心都乱了，他明白恩公现在活着只不过为了报仇，但是报仇了之后呢？他不敢想。

“哥，你别寻死好吗？”杰西兹害怕极了，他头一次说了越矩的请求，“就算是为了我，哥你也要好好活着。”

看来他说的话真的刺激到了杰西兹，斯诺亚不动声色：“为了你？”

“你是谁？凭什么为了你？”语气刻薄，斯诺亚说得像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这是十分下面子的话，寻常的虫一听早就不乐意了，可杰西兹他满心满眼都是斯诺亚，更何况他还是个实心眼子，被辱骂了也不自知，他反而很认真地回答。

“我是哥哥救下的垃圾。”杰西兹红了眼睛，他第一次有了情绪，“就算是垃圾，我也是哥哥带回来的垃圾。”

“哥你要对我负责！”窝囊的狗狗在失去主人的危机前，终于硬气了一回，“是你把我捡回来的，你不能丢下我。”

这是什么逻辑？斯诺亚试图将崩溃的狗狗的思维引上正途：“我救了不少虫，你的意思是我都得对我的患者负责吗？”

“……”杰西兹垂着头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他这次不想低头。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斯诺亚柔软的手摸上杰西兹突出的锁骨，凑近说道：“我只对我的家虫负责。”

“你要当我的……”斯诺亚还没说完，被杰西兹雀跃地打断。

“我们拜把子吧！当真正的兄弟！”杰西兹压下心里的不甘，再亲密一点的位置他不敢想，但若是成为斯诺亚真正的弟弟，他是不是有资格管恩公了？

“你……”斯诺亚被气笑了，他想方设法让杰西兹开窍，没想到到头来杰西兹只想当他的弟弟。

“你转过身来。”斯诺亚戳着杰西兹的脖子命令，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只心口不一的军雌。

杰西兹被戳着脖子也不觉得冒犯，他很想有脾气地不动，但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依言转过身。自己这副对斯诺亚言听计从的身体，让杰西兹自己都很无奈。

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杰西兹就低下头不与斯诺亚对视，他怕一对视就没了自己的立场。

斯诺亚看着眼前低着头无言抗争的小狗，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这么顺从，为什么不敢直白地说出来呢？

也许当第一眼看到这头小狼，决定要救下他的时候，自己就输了。

他用指尖挑起杰西兹的下巴，看到小狗故作坚强的表情，撞进他欲语还休的眼神。明明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感情，嘴却牢牢地死守着秘密。

斯诺亚心软了，小狗到底是小狗啊，得他这位做主的走出一步。

“我来看看你的嘴是不是真的这么硬？”

小狗可爱的眼睛瞬间睁大，杰西兹看着俯身越来越近的斯诺亚，手足无措。他被恩公亲了！

斯诺亚还嫌给杰西兹的震撼不够似的，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杰西兹震惊到微抖的嘴唇。他没错过小狗眼里的无措，甚至恶劣地咬了口他的下唇，当作是他心口不一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