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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说过了。”

沈翊已经抱着画板开始画了,陈枭沉默不语地打量着他,内心还在斟酌那句“无所谓”是否真的无所谓。

练画时格外安静,这条路有些偏,每到晚上都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主要还是因为路灯较少。

周围的绿植都画过,沈翊干脆从手机里搜了几张风景图出来参考。

良久后,窸窣的笔触声缓缓静下,沈翊把画板搁在膝盖上,脸色疲惫地往后靠着椅背。

手腕倏地传来剧烈的阵痛,他难受地捏了捏腕骨,显然无济于事。

察觉他的动静,陈枭伸手从背包里拿了张膏药贴,递给他:“疼的话,就贴一下。”

沈翊面无表情地忍着阵阵酸痛,抬手去拿的时候,想抽走却没抽动。

他掀起眼皮盯着陈枭,满脸写着“什么意思?”

陈枭微蹙眉宇,脸色犹豫:“你不过敏吧?”贴膏药过敏的人其实不少,画室里就有两三个。

“我又不是敏感肌……”沈翊无语地想坐起来,结果腰又在疼,估计是今天在画室练水彩太久,加上又没怎么运动。

闻言,陈枭才松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替他撕开包装,又拉过他右手,动作轻缓地贴在手臂内侧。

陈枭说:“见你很少用,以为你不严重。”

沈翊任他抓着手臂,嗤笑道:“可能吗?”

他贴的频率还挺勤,只不过经常穿着校服外套,袖子挡着了。

膏药贴在皮肤上,温度缓缓散开,沈翊有些不自然地抽回手臂,继而无力地搭在画板上。

陈枭的目光落在他白皙清瘦的手臂,低声道:“疼得很严重吗?”

“不严重。”沈翊闭目缓了半晌,随即才睁开眼。

实则不然,刚刚疼得他差点就要晕过去了,但是不想在陈枭跟前落面子。

陈枭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翊想了想,说:“高一吧,不记得了。”

那时候刚进画室,因为之前落后太多,所以他持续练了很长的时间,结果导致劳损过度,腱鞘炎疼起来还是挺要命的。

有了膏药的热敷,剧烈的痛感也随之散去,沈翊姿态懒散地等着他画完,又拿手机出来看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半。

这个时间都有点饿了,沈翊揉了揉发疼的后腰,慢动作地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沈翊问道:“饿了没?”

陈枭把最后一处颜色填上,回答:“还好。”

画包挺沉的,沈翊直接挎在左肩搭着,起身垂眸看他:“你就说饿还是不饿,还好是什么意思?”

这敷衍的态度,沈翊看他一次就想抽他一次。

“你饿了?”陈枭背起画包,说:“要回去了吗?”

手机震了下,传进新的信息,沈翊边低头看手机边回答:“饿的话,先带你吃点东西再回去,别给老师说我虐待你。”

屏幕的白光映在他脸上,沈翊面无表情时,内双眼总是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又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陈枭凝视他片刻,才说:“那我饿了。”

“使唤谁呢?”这话倒是让沈翊听笑了,短暂地抬眸瞥他一眼,又接着看屏幕,“端正你的态度啊,不然你就吃垃圾去。”

陈枭笑意淡淡:“那今天我请你吧。”

“随你便。”沈翊没什么意见地开口,还在抬手打字。

两人一同走在宽阔悠长的路径,四周路灯开始逐渐减少,光色也变得微弱,路面上的两道影子越靠越近,也逐渐越来越长。

前面的路有些黑,陈枭正要拿手机出来开手电筒,结果沈翊先一步开灯,照亮前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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