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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聊着,徐樾泽停在了路边没再往里开,免得一会不好倒车。
沈翊松开安全带,说了句:“走了啊。”
“真要搬的话,记着找我。”徐樾泽看着那高瘦又冷漠的背影,“上回我站你楼下抽烟呢,突然就瞅见旁边那姑娘的手机让飞车党抢去了……”
那背影没回头,只扬了下手:“再说吧。”
徐樾泽不由得皱起眉,“年年挣那么多钱,你有什么好再说的……”
随着距离渐行渐远,沈翊没能听清对方后半句说的什么,但不听也能猜中一二。
近一个月没能睡上安稳觉,沈翊神色恹恹地走进狭窄的小道,随即凭着记忆在数不清的拐角里找到了那栋熟悉的老旧租房。
楼下铁门旁摆放着一个红色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低价出租单间、一室一厅,两室一厅。有意者可联系。
门口地上放着一块脏兮兮的红花地毯,沈翊看也没看就抬脚跨过,紧接着空气中那股子沉闷又恶心的酸臭霉味猝然扑面而来。
老实说,他租这的单间已经有四年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接受,能接受每天拎着沉重的画材爬上九楼,能接受毫无隔音的拥挤楼房,能接受下雨天会褪下白皮的墙壁,能接受蚊虫乱飞的环境……
而这一切,都只因为他是真的没钱。
这话说出去,黎嘉志估计会嗤鼻一笑,并且痛骂他变相炫富。毕竟他在易帜六年了,大大小小的单子都接过,从最开始卖一百不到的画,到今天卖七十万的定制油画。
大学毕业后的几年,他甚至没让自己持续性地休息过一周,就算累得狠了,顶多也就是睡个三天三夜,一觉醒来又继续画画,最后把作品挂进画廊中。
这世上没有人会嫌钱多,也没人会不爱钱,毕竟钱能买下一切,也能让人获得一切。但沈翊的目的却很单纯,他没想获得一切,而是想要偿还曾经亏欠的一切。
因此他这些年来赚的所有钱,都毫不犹豫地打进朱婉清的账户里,朱婉清还因为这件事联系过他,可也只表明不需要任何毫无意义的弥补。
可他却仍旧自顾自地做着“偿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到片刻轻松,也只有那瞬间才有脱离愧疚的自由。
他早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还了多少,像是一头扎进去就不肯出来,麻木且永无休止地偿还着,也许等到他能够放下过去,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时隔一个多月没回来,徐樾泽帮他照顾花时,也顺便叫了保洁过来帮忙打扫,好歹是没让他刚下飞机回来,还得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拖地。
困意太过沉重,沈翊强撑着半睁半合的眼皮,慢吞吞地踩着拖鞋去洗澡。
单间的屋子很小,像是麻雀搭建的小巢,床、衣柜、桌子、都摆在了一起。阳台那儿的面积也不大,但也恰好够他放画架和画材的置物架,以及侧边还有个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小厨房,不过上面的厨具不多,一眼扫过去也就碗筷、烧水壶、电热磁板……
比起这些,卫生间更是小到不能再小,沈翊每次洗澡时,几乎整个人都泡在蒙蒙的水雾中,连视线都模糊看不清。
沈翊没泡热水太久,他换上睡衣后出来,抬眼时就瞥见放在阳台的那株气味淡雅的笔尖茉莉。
他拿着毛巾往头上三两下地擦了擦,接着就把一旁的椅子拖过来,然后坐在盆栽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花苞发呆。
这次的花期将近,他总算是能赶上这次的开花。
看着那淡绿的花苞,他不由得回想起养这株花都已经快五年了,仿佛时间眨眼就过去,当年一时兴起买了花苗回来,结果却因为对于种花一窍不通,连续几个月都养死了很多盆……
接连的挫败让他无数次想过要放弃,毕竟养花太难了,要洗根换土,还要细心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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