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生日秋酬(1 / 2)
黏黏糊糊的汗水滑落。
凑近的女郎遮住洞口晃眼的日光,轻轻唤道:“云卿,云卿?”
“苏雁?”
“苏大郎君?”
倚坐的郎君歪头低垂,迷瞪瞪并不答话。
“……云卿公子?”
“嗯?……”低着的脑袋茫然扬起来看人。
呵,这称呼倒是叫得应。帮主一乐。
不愧是好名陆真养出来的。
飞瀑布这种事,可怜世家子经受不住。
正常情况下,又不是偷袭伐寨、攻山拔城,帮主是不酒后乱飞的。
但都说了,是酒后,酒后开心一点,带小郎君玩玩怎么了。
薄醉的公子轻毯外袍一丢,欣然应约,二人趁此轻松意兴闲踏山道,扶枝攀顶。
“这个好玩吗。”
“好玩的。”
“……我有点不太信。”
两指粗混编牛皮铜丝的长麻绳当胸一系,帮主揽上年轻少爷腰背,站在瀑布顶边。
这一扶近,倒要叹苏云卿比她高半个鞋底。
水雾被风吹起来,发湿面贴,深处水潭的轰轰声远远传来,女郎脚尖一踮,就带着人旋身一跃而下。
风顶迎。
水擦面。
坠落依虚。
无凭处。
春日采茶、夏日玩水,这山上茗茶与山下漂流有何稀奇。
本座今日兴起,携卿九天揽日去。
失重的轻呼声里苏云卿不由脑中一片空白。
“嘭??”
绳索见底,发出吱嗝受力一声。高耸直垂的白水边一对拥着的人影弹了弹,又随着垂挂的绳索左右晃摆。
他心中慢一拍地开始怦怦乱跳,倒悬着眨了眨眼。
倒置的山水,下方遥远的潭影,往上无尽的深空,晕,越看越晕。
被飞溅山水浇得湿漉漉的郎君不由闭上眼,攥着绳索往帮主那里埋了一埋。
坠余绳穷,始觉涛声在耳。
碎玉落珠,方知飞泉?侧。
投此苍颓山水之间,唯慨列子御风为妄言。
身躯无凭难借,不知要攀附谁臂肩。
等艺高人胆大的帮主踩着岩壁攀回顶上,二人被枯水期的瀑布淋得落汤鸡一般。
世家公子已是红彤彤的,一缕一缕湿发贴面,那云纹霓裳也服帖身上。
他抖着手绞了绞袖子,全是水,二人对望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帮主,再来一回?”
虽然飞下的时候很是惊险,但攀回顶上,又觉潇洒畅快,倒是从未有过的生辰体验。
独一无二的。
女郎解着绳子,闻言停手,疑惑道:“再一回吃得消?”
“应当可以。”
“我有点不太信。”
果然第二回上来的时候,苏云卿昏沉沉按着眉尖,迟来的酒意上头,他扶着石头才站稳。
颜色倒还是清透的,他道声抱歉,捂嘴别过头,楚楚难支的模样,鬓发松垂,潮红醉颜,竟比弱柳扶风那回还适宜入画。
这还是帮主见索性淋湿了,下去也踩着石壁徐徐飞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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