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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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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冬。

季洛镜的脖子上缠着一层层的绒毛围巾,烘得小脸红扑扑的。她拖着行李箱刚出航站楼,就被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拦住了去路。

看了一眼车牌号,以为是谁约的拼车认错了人,她打算从一旁绕过去。

推拉门开启,一位熟悉的面孔从车上下来,就对洛镜伸出了邀请上车的姿势:“季夫人,出差辛苦了。”

季洛镜神色立刻就变了,她的喉咙滚了滚,终究还是没说话。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没想到两年过得这么快,但更让季洛镜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这么准时。

天空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又一架飞机离开了长都。

季洛镜回过头递了行李箱,也只好上车。

她坐在后排,车里已经开好了温度适宜的暖气,熏着她喜欢的乌龙茶香。

邀请她上车的男人??那人的得力助理坐在副驾驶为她解释着。两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话语间一时竟有了些生疏之意。

季洛镜揉着太阳穴,有些恍惚。

“夫人,先生吩咐我们来接你。”童助理手里捏着平板,滑动着日程表,“先生说直接将你送回家。”

“家,哪个家?”季洛镜抬头问。

童助理自知自己的措辞出了问题,便说:“夫人和先生的家,月德庄园。”

季洛镜垂头沉默了半晌,她没有故意扣字眼的意思,只是两年在国外奔波策展,家这个词对于她有些恍惚。

月德庄园依托于傅家早年在长都北边买下的一块山头而建。水清山绿,静谧无人,但交通和生活设施都不是很方便。她常年跑展子,她那工作狂先生把集团当家,回月德庄园的次数掰着手指就能数清楚。

盘绕着山路,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庄园门口。外栅栏上盘绕着嫁接的异色梅花,晨间的露水挂在花瓣上,复古而荒诞。

庄园的一切,都由专业的团队有条不紊地打理着,草木活泼而有生气,置身其间如同晚春时节。

随着傅家世代传下来的性冷淡审美,庄园主楼外墙涂刷着深棕色漆面,与园林的主调设计格格不入。

季洛镜下车,向童助理和司机道谢后就进了门。

室内的暖气似乎是为了迎接她刚刚打开,房间大,烧起来缓慢,体感温度并不暖和。也对,她那个傅先生毕竟不是人,对温度的感知并不敏感。

说好听点,是血族。不好听的话就是吸血鬼,季洛镜大概是万般倒霉这辈子才摊上了他。

老宅里有一股子枯木腐朽的气味,楼梯夹层的平台墙上挂着几副人像油画,巨型吊灯挂在天花板上嘎吱嘎吱地晃悠着。

有时候真的不怪季洛镜刻板印象,她认识的血族家里基本都是这么个复古装潢。

餐厅备了餐。管家小臂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毕恭毕敬道:“季夫人。先用饭吧,先生在楼上书房等你。”

季洛镜将脖间缠绕着的围巾取下来,脱了大衣便落座了。

身边的人分寸感极强,皆在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瞧着桌上各式的小碟菜,季洛镜忽然有些吃不下饭。

但想到一会儿就要见那只鬼,她强迫自己吃了些,便放了筷子认命地上楼去了。

心悸的感觉自坐上飞机就一直伴随着季洛镜。两年前的话是她提起来的,自然她也要做到。

书房紧闭,季洛镜礼貌性地叩门。嘎吱一声,厚重的双门自动开了一条小缝,她推开门一眼就与正在办公却因叩门声响打扰而抬头的傅先生对上了眼。

傅先生握着鼠标的手指毫无血色,白得透明,青蓝血管清晰可见。眉峰冷峻,但却尽显颓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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