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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野蔷薇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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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春光穿过门窗照进来,醺得人犯困。

小老头闭着眼睛,抚着花白的胡须,把脉许久。长顺担心他睡着了,便清了一嗓子。

月儿胆子小,被他吓了一跳,小心挪着步子依偎到秦秋漪身边,不安地揪着她的衣裳,秦秋漪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揉一揉。

这时候,老齐才睁开眼睛。

他年愈花甲,不大的眼睛里布满沧桑,却不浑浊。目光扫过主仆二人,转而对将军道:“夫人气血不足,该调理调理。”

“你可诊仔细了?”长顺看他是老糊涂了,中毒和气血不足都分不清。

老齐没回他,等着将军示意。无论是中毒还是气血不足,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中毒嘛,自然要查中的什么毒,在何处吃了什么还是喝了什么,查府里头,或是查府外。要是气血不足呢,那就好办多了,开方抓药就可。

赵北平放下茶杯。

铁观音的兰香馥郁,和蔷薇花的清香纠缠在一起,一时叫人难以分辨出香气从哪儿来。

秦秋漪也放下袖子,白玉镯子重又戴上。她眉眼间神色淡淡,见杯子里的茶水凉了,便换个杯子重新倒一杯。正要放下茶壶,赵北平却把他的茶杯推过来,杯中茶汤见了底。

秦秋漪提壶为他续上,外头春风徐徐,屋里只闻杯盏轻微碰撞的脆响。

这声音不扰人,伴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她慢条斯理地倒茶,他静静凝望等候,还有花瓶里那野生蔷薇花随风轻点花枝的模样,如同寻常百姓家平淡安宁。

老齐见状,收起脉枕,低头写药方。

又叮嘱春杏,夫人身弱畏寒,平日里要注意避风保暖,尤其入夏后少食冰镇寒凉之物,完了他拎起药箱告退。

春杏也颇有眼色带月儿下去。

只长顺不明白,将军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提,老齐甚至帮着夫人隐瞒,这是为何?

他追上老齐,还没张口,老齐就知他要问什么。掐手一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将军都娶妻了,你还不赶紧成个家。”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长顺还想问,小老头背着药箱,迎着明媚的春光归家。

“等你成了亲,自然就明白喽。”

……

他们一走,秀澜院就安静了下来。

院子空荡,望着熟悉的砖石,还记得哪里是剑尖留下的裂痕,哪里是刀刃劈过留下的缺口。只是很久不曾来,又或是院子换了主人,这砖石这门窗都变得生分了,连春光似乎也比从前明亮许多。

和煦的春风吹进来,娇弱的野蔷薇花在高高的茶几上轻颤,花香四溢,终究是盖过了凉透了的茶香,眨眼间铺满了每个角落。

赵北平轻轻搁下茶杯,侧身望着柔美的女子,“这些日子,住得可还习惯?”

他嗓音沉稳,语气温和,吐字不疾不徐。没有责怪她隐瞒病情,也没问罪秦家的意思。尽管他收敛着,但久握重兵的霸气还是泄露一二,那光芒比外头的春光耀眼。

“在这里的日子,一切都好。”秦秋漪垂下眼眸去提茶壶,一入手便觉空荡,起身道:“我去沏壶新的来。”

忽而手腕被攥住,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让茶壶掉地上,茶盖发出几声慌张的响动后陷入寂静。

秦秋漪微微蹙了眉,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攥着她的手腕如捏一根细竹,似乎他稍一用力就能掰断。

她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腕,却被他箍得更紧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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