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鸳鸯软枕(1 / 2)
端午后,石榴花越来越红艳。
每日清早,老夫人院子里的红珠就剪了花枝送来,一并带来的还有入夏的衣衫和新打好的钗环。
她来时秦秋漪正歪躺在床上喝药,病了一场,人消瘦许多。
见将军也在,便只问了好,没有多待。
秦秋漪放下碗,汤药太苦,喝完药不大想说话,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苦的。口中含两颗糖,化得太慢,她便嚼碎了。
等肚子不那么鼓了,又缩回被子里。
明亮的天光穿过梅花窗,落在赵北平身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看她那本《江南游记》。
这书她还没看完,那日从书斋回来,就跟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学规矩。一晃眼快过去一个月了,想起铺子上的事,她叫春杏进来。
“铺子上的账本拿来我看看。”见她站着不动,反到去看赵北平的神色,秦秋漪小小叹声气。
不知道她昏睡的那两日赵北平说了什么,把春杏吓得胆子小了许多,这几日总看他的脸色行事。
她趴在床上,小腿上的伤还没好,去不得外头。她倒是不介意坐轮椅,但家里已经有一个坐轮椅的,再添一个赵家就要成为京城笑谈了。
她无聊地又剥一颗粽子糖吃。
屋里除了在阳光里轻盈起舞的尘埃,就剩下她嚼糖的细微响动。
“去拿罢。”
赵北平放下书,长顺便推着轮椅到床前。
待春杏取来各个铺子的账册,两人一道退下,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我看看可有好些。”
“我自己揉罢。”
她小腿上的淤青吓人得很,浓浓的紫色,不碰还好,一到抹药就疼得直抽气。
她自己揉就舍不得用力,淤血化不开,晚上睡着又会疼醒。
“我来。”
赵北平起了身,坐在床上,轻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窗、窗户没关。”
“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么?
他的腿根本没事?
“将军气色好,没有病气,比我康健得多。”说起这个,秦秋漪心里是有点不开心的。他们怀疑赵北平腿伤有假,对他动手就是了。
不敢对赵北平下手,迂回一圈捏她这个软柿子。但凡她不会游泳,或者赵北平心狠一点,她就交代在湖水里了。
“我开始了。”
“嗯。”
赵北平一手涂满药膏,一手扶着她。
她肌肤如羊脂玉般,入手细腻光滑,骨架纤细而修长,他手指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方一碰上受伤的地方,她就瑟缩了下,绷紧了脚趾。一个一个圆润似葡萄,疼得时候收得紧紧的,连脚背也弓起。
赵北平垂下眼眸,温热的药膏都揉进去。
越到后面,疼得渐渐麻木了,呼吸都变得虚弱了些。可她再疼也不肯叫出声响来,抓着身下的鸳鸯软枕。
一盏茶的工夫,因为忍耐而变得格外漫长。
赵北平把她放下时,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可算又解脱了一回。
她疼得浑身乏力,不想动弹,任何赵北平帮她盖上被子。
他净了手,绵软的帕子轻轻擦拭她面颊上的冷汗,擦过她咬破的嘴唇,有点点疼。
她微偏过头,“我自己来就好。”
赵北平手指微顿,帕子放进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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