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是个妙人(1 / 2)
农历三月十一,是邬夜娘亲的忌日。
迎宾楼,则是娘亲留给邬夜的唯一一点念想。
每年的这个时候,邬夜无论身处何方有多忙,都必定赶回这里,给娘亲烧纸祭拜。
一整天,邬夜都在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杜伯承同意和他一起去看看娘亲。怕被拒绝,自尊心作祟也一直忍着没开口。
此刻听杜伯承主动提起,邬夜自是求之不得。安顿好哥嫂后,立马牵着他去给娘亲烧纸。
开心感激之下,便想着??
杜伯承想在溪水镇开店就让他开吧,只要别借机和那黑煤、小哭包鬼混,也别不回家就行。
至于买有一茶楼的银子,以及如何解决刺头等麻烦,自然也由自己全权处理。
杜伯承好歹是自己认定且明媒正娶回来的心上人,哪能眼睁睁看他为难受委屈。
供奉娘亲牌位的佛堂掩映在曲径通幽之处,平日有专人打扫,阿诚等将夫夫俩送到月牙洞门前,便都止了步。
月华如水,杜伯承看不见,只能乖乖被邬夜牵在手里。
也不知是不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邬夜提着纸钱,牵着手中人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的时候,悲伤都好似被分担了一半,祭拜完出来,也罕见地没有红眼睛。
一出月牙门,邬夜便让阿信去镇上的各个铺子里,连夜筹三千两回来。
又对阿诚道:“让人去把刺头那群地痞流氓看好了,不老实就打,打服了为止。”
杜伯承出言道:“暴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除非你真的能把他们全部打死。否则他们表面服气,心里却憋着坏招,你就是看他们一辈子也防不住。”
“咳咳~不如买通个内鬼,打听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也好见招拆招。”
“还有银子的事,咳咳~我和胡大哥都已经说好了,他为了帮我也落了不少人情,还是不要出尔反尔的好。”
邬夜想想也是,让阿诚照杜伯承说的做,依然让阿信去筹银子。
牵着杜伯承边往自己在迎宾楼居住的小院走,边道:“这三千两就放在迎宾楼,你可以不还,但人家和你要的时候,不能没有。”
怕杜柏承拒绝,邬夜用力捏紧他的指骨凑到他的耳边,用很是警告的语气说:“不准拒绝我!不准拒绝我!不准拒绝我!否则我就捣乱,让你开不了店,不信你就给我试试。”
杜伯承轻叹一声,问他:“你多大了?咳咳~这么幼稚。”
哥儿十五岁出嫁,马上就要过十八岁生日的邬夜抿抿唇,小声道:“反正不老。”
拿到有一茶楼房契到官府过了文书的当天晚上,杜伯承拆了眼睛上的布,在迎宾楼摆酒做东。
他本想把胡老八的结拜义兄也叫出来,借机认识结交一下。
但从胡老八口中,杜伯承得知这位义兄是吃官家饭的,说不定贷给自己的银子也是官家的。在对方通过胡老八婉言谢绝了他的请客后,也没坚持。只在心里打定主意,非把这位芝麻小官结识下来不可。
饭桌上邬夜也在。
杜伯承以茶代酒,和胡老八哥哥长弟弟短,聊得十分热切,天南海北无论说什么,杜伯承都能接上话,并给胡老八留足了说话的余地。
瞧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点读书人的呆板和矜持都没有。甚至还颇沉溺其中,好像这样子的应酬场面,对于他就如同家常便饭般简单。
其实从很久前,邬夜就知道杜伯承和传闻中的穷笨书呆子形象一点都不符。
相反,杜伯承健谈,思维敏捷,又很幽默。和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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