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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早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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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两眼,莫不是在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耳根与脸颊在发烫,视线终于回转,直视她的水眸。

“可是沈道麟,”她眨眨眼,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掌心,“我今日根本没有涂口脂。”

掌心轰然一热,有点濡湿,有点发痒。

戏折子里说,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这形容原来半分也不贴切,怎么能是蜻蜓,明明更像沾满晨露的花瓣,又似毛发最蓬松柔顺的狸奴的尾巴尖尖。

他低头,摊开发痒发热的掌心,除了数道掌纹,果真一点女儿家的红唇印都没有留下。

*

沈徵五指收拢了,似要拢住一个飘渺无痕的唇印。

握住的却是实实在在,上等羊脂玉般细腻温润的触感。

一直笼罩在眼皮上的沉重压力褪去。

沈徵睁眼,身上出了一层汗,一夜不知不觉过去,晨间大亮的天光透过支摘窗,盈满内室。

他置身一张挂着山水绣帐的四合如意六柱床,昨日恍惚瞥见的那只熏香球,在床头金钩上微微晃动。

床边有人。

正值妙龄的女郎坐在床边,清灵的眼眸静静看他,哪怕手腕被他紧攥在掌中,也无一丝一毫的不悦。

如云乌发挽成飞仙髻,插着一只鎏金穿花步摇,黛眉轻画,樱唇微点,小巧耳垂上缀着一双水滴状的玲珑红玉。

从发髻到妆容,从珠钗到服饰,无处不精致矜贵,与梦里荆钗布裙,脂粉未施的女子,似判若两人,又无一不同。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非梦中人。

沈徵撑坐起身,松开右手紧扣的小臂,女子皮肤丰润细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指腹,“一时不清醒,冒犯了。”

妆容精致的女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沈郎君,你昨日醉倒在我府门处,夜里还发起高热,如今看起来好多了。”

-

姜?立在床边,细细打算她数年未见的人。

看他翻身下榻,弯腰将仆役先前替他脱去的皂靴穿好,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饰,由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沈徵神色已经恢复清明,只是面上留着几分高热消退的疲态,双唇略微干燥。

姜?温声询问:“家在何处?我让车夫送送你。”

“路程很短,不必劳动车马,”沈徵声音带着几分宿醉过后的微哑,忍着不适轻咳几下,“昨夜多谢姜姑娘照料,不知请医送药花费几许?我明日遣人补偿。”

客客气气的斯文语气,就像他一贯待人接物那般。

姜?默了默:“沈郎君何必如此……客气。”

沈徵恍若未闻,礼貌地作揖离去,颀长清隽的身影眼看就要到门槛边。

“沈徵。”

脚步被钉在原地,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身。

姜?抬眼看他,见他眸光平静,带着浅淡的探寻意味,似十二分耐心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来皇城备考多久了?”

“半年有余。”

“我竟然从未在街上遇见过你。”

“皇城连上外郭,东西长十八里,南北广十五里。”

“皇城确实很大。”

“……”

清晨的太阳穿越云层,透过门扉,在屋内石砖上投下一片镂空雕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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