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量腰(2 / 2)
方才不提,只是看污迹晕染不算大,寄望于能够处理干净,也不太想穿着身脏污的衣袍越过前院的一众宾客。
“衣袍是在我府上弄脏的,于情于理该赔你一套。”
姜?松开软尺,微微踮了踮脚,将尺头按在他右肩上,接着量臂长。
沈徵的直裰单薄,能够感受到她左手指尖点在肩头,右手手指按着软尺,顺着手臂曲线,一路不轻不重地抚过,叫他被一尺一寸地拂过的皮肤激出一阵细细的鸡皮疙瘩。
姜?今日戴了那日他醒来看见的耳饰,水滴状的红玉。
剔透润泽的红,在他余光的视野里盈盈晃动,映得她的脸颊皮肤更细腻白皙,晃得他身心烦躁。
姜?量好了臂长,退了几步要观察沈徵身高,背后一痛,不期然撞上了博古架,头顶有物件晃动的声音。
腰间一只大手抚上,一股力道将她一扯,挪动她偏了一步,继而是接二连三的“啪嗒”声,有东西砸落到地上。
姜?侧头去看,是放在博古架最顶上的几卷竹简书。
“姜姑娘,每个在你府上被弄脏衣衫的男宾客,你都这么帮他丈量吗?”沈徵声音很轻,称得上是喃喃低语。
两人姿势像在亲密拥抱,他说话的气息在她睫前拂动。
姜?过了一会儿才理解到沈徵说了什么,未等她回答,沈徵已松开揽着她的手,侧步拾起地上的书简卷好,用手抚去落地沾上的浮尘。
他稍稍抬手,轻而易举地归放回远处,“这是贵府管事收藏的古简吧,代我向他道一声歉。”
博古架的最顶层,就是魏如师自己,也要搬个兀子才够得着。沈徵确实比她记忆里,更高挑结实了。
沈徵归置了书简,姜?还捏着软尺未动。
“还有什么要量吗?”
“身量。”
沈徵给她报了一个数,“还有吗?”
“若有腿围,会更合身些。”
“不劳烦姜姑娘,我自己来。”
沈徵接过她手中的软尺,姜?背过身,听见衣料????的声音,沈徵用一贯平静的声音报了个数。
软尺被归还到她手中。
“姜姑娘新宅安居,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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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花园里,宴席已经开场。
因着宴会主人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酒案也没有横平竖直地摆成两列,只错落地绕着花圃,松松散散地放着,任凭谁置身其间,都有花草映掩。
只是女宾的酒席近前,都摆了一扇半身高的细纱屏风,离得近的人,可透过细纱看清楚远处,但离屏风远的男宾们,只能看到一道模糊倩影。
沈徵被银杏引导到谢珲身旁落座。
谢珲跟左右近旁的青年郎君们话说过一轮,还结交了两位眼熟但没说过话的贵游子弟,才扭头装模作样地轻叹:“道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沈徵原本就不想来陪他赴宴,他亲自上门磨破嘴皮子,他才点头答应。谢珲知道沈徵爱洁,生怕他被泼了一身石榴饮子后,直接出门左拐,回他那冷冷清清的府邸歇着。
“姜姑娘眼光不错,这身衣袍很衬你,连尺寸都如此合身,就像是……”谢珲上下打量沈徵,搜肠刮肚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是从你自己的衣箱里翻出来的那样。”
沈徵举着茶盏的手一顿,没有再接话。
姜?坐在花园中轴线,稍高于地平的长条桌后,一眼就看到沈徵落座。一身鸦青色的小团花锦广袖袍,垂顺头发用一根玉簪半束着,随意但不失闲雅。
他一来到,场内就有不少目光游移,往沈徵坐席上看。
鼓乐声响起,黏在沈徵身上的目光望向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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