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1 / 2)
翌日,晨晖入牖,温久宁方睁眼。
玉颜半掩于锦衾,她惺忪推开被褥。尚未离朦胧意,她愕然望着双眸通红的红烛。
“娘子,越褚沂真是欺人太甚,一晚上没给奴饭吃!”
面前人活灵活现,说起话来满脸幽怨。温久宁猛扑上去抱住红烛,欢喜得只蹦出句,“喜来,快去传膳。”
天知晓她多担忧红烛的伤势,一整晚睡不着就盼着喜来能递来好消息,索性红烛平安归来。温久宁心有余悸喘口气,赶忙查看对方包扎的情况。小指宽的口子敷过了金疮药,防止发热的汤药也喝过,红烛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三日能好。
温久宁这才有闲心下榻洗漱。
婢子们鱼贯而入,看到房内无新郎官时也面不改色,手脚麻利替温久宁穿戴整齐。诺大的越府收拾得干干净净,瞧不出昨夜闹事的痕迹,死几个人和地下烂块泥般。温久宁脚踩着地面仍觉这婚事稀里糊涂,没有婆母伺候也不需回门,除却换个更亮堂的屋子外和婚前有甚么区别。
是了,越褚沂娶她是惦记引蛇出洞。先前温久宁自傲的揣测全是假的,狼心狗肺的越褚沂才不懂怜香惜玉。
“娘子,咱往后???”红烛小声打断温久宁的沉思。
温久宁长叹口气,也没胃口用膳,便撇去筷著托腮低吟,“本来他娶我就是当个摆设,如今咱们还撞破他的勾当,怕是难挨。”
东宫、南贼,两个敌对的身份放于一人身上,长安的人肯认他么?不说长安,温久宁自个也怵越褚沂的脸,满脑子都是他眼尾的猩红。更何况,一口气拿下南部的人能心甘情愿放弃手头一切做个处处受限制的东宫么……
若他等不及圣上百年直接逼宫??温家岂不是被迫上了贼船?
思及这等后果,温久宁更愁,和红烛默默抹眼泪。
喜来看眼主仆二人,没吭声。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手轻脚的请安声,随即是一连串的上好苏绣并披帛珠翠,甫入内便晃得人挪不开目。
为首的嬷嬷笑着解释,“夫人,过几日雷大人要宴请姑苏名贵,主君也会去遂叮嘱奴给您做身好衣裳。”
“宴席?”
“是。主君从前参与宴席时从不当众露脸,更不携女眷。许是娶了夫人,主君也愿意和夫人一道受人敬仰。”
温久宁自不信如此说辞,然经历昨儿的事她没胆子和越褚沂对着干,顺从让嬷嬷挑出件对襟掐花烟紫色襦裙并雪白披帛,头上三五支翡翠簪子并点翠。原就容貌过胜的脸现下多几分雅致和乖巧。
“这衣裳不错,奴拿去裁制过后给夫人送来。”
窗柩外透着密密麻麻的人影,皆身配铁刀。温久宁捏着掌心状若无意问句,“门口人太多了,我出去也不方便。”
喜来瞧眼神情尴尬的嬷嬷,开口,“大人吩咐往后没有他的允许夫人莫单独出府。”
温久宁暗骂几声,愤愤然和红烛去隔间歇息。
玉帘叫她摔得乒乓作响,吓得堂内伺候的丫鬟们各个屏息凝视。
如此憋屈的日子温久宁足过了三日,她原想等越褚沂来时怒斥两句,奈何新婚夜后他再未登门。温久宁冷几日也稍回过神,越褚沂是怕她逃回长安报信。负责照顾院内起居的嬷嬷不敢过问主子们的恩怨,领着新裁制的衣裳小心给温久宁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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