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感受(1 / 2)
席越这辆库里南的副驾从未有人坐过。
而,“从未”之前,宋昭宁曾经顺路搭过一程。
她没有插手别人习惯的爱好,副驾的高度、倾斜、以及侧匣储物所摆放的物件,宋昭宁原封不动。
席越维持了这份凝固。
她伸手调整后视镜的可视范围,目光即收时纳闷地怔了怔。
席越不知怎么,从车前绕到车后,拉开了车厢。
她眉心蹙紧,纤细背脊往后一靠,黑色牛皮与她蓬松盈亮的长发融为一体,宋昭宁声线冷凉:“发什么疯?坐前面来。别把我当你的司机。”
席越解了衬衫袖口,手指轻巧一捻,转下蓝宝石袖扣,指尖幽光闪烁。
他不答反问:“宁,你有没有耳洞?”
宋昭宁沉默数秒,她确信自己和席越并不是同一种生物。
席越的真身或许是单细胞草履虫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奇怪东西。
席越喉结咽动。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宋昭宁白皙柔软的耳垂。
她耳位比眼位略高一些,视觉上容易加剧幼态印象。
偏偏气质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双眼皮内敛收窄,鼻骨与唇,相得益彰的精致。
库里南性能卓绝的引擎声响起。
??但他其实听不到。他改装过这辆车,任凭外界天翻地覆,内部无声静谧。
宋昭宁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
她发动车子,正要倒出车胎践踏过的翠绿草坪,冷不防耳垂一凉一热。
席越屈着手指,轻轻拨了下她的耳垂。继而用冰冷蓝宝石抵住耳垂中心。
她听见男人半真半假的叹息:“宁,好美丽,好衬你……你适合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
库里南再度停住,前后移动对草坪造成二次践踏。
玫瑰铃兰七零八落。
宋昭宁口吻平静:“你现在下车。”
席越彬彬有礼地挑眉:“做什么呢?”
“让我撞你。”
她不是那种,会玩笑、会揶揄的性子,至少,席越从未见过她展示这一面。
于他而言,实在是新鲜体验。
他不由得低语呢喃:“宁,再说一遍?”
宋昭宁:“…………”
她反手,清瘦掌根支着男人侧额,将他用力往车窗玻璃一撞!
沉闷钝重的回响,余音不绝地荡在耳边。
“有病就治。”宋昭宁冷冷道:“刚好,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席越额发乱了,露出异常清峻标准的眉眼,混血儿的瞳仁环绕一圈淡金,微眯起眼时,像蓄势待发的软骨蛇。
“宁,”
半晌,低哑磁沉的声线,与倾身而近的温热呼吸,似有若无地拂扫她耳骨:“偶尔,你也可以对我好一点?”
话音弥散,他单手撑着黑色真皮中控台,借力翻身,姿态相当利落干净地跃到副驾驶。
宋昭宁猝不及防,厌恼和烦躁尚未在眼底完全聚敛,席越面无表情地握住她肩膀,锁上中控的同时拉下手刹,库里南瞬间偃旗息鼓。
她眉心未动,眸光从半垂的纤长眼睫落下。她极为短促地闭了闭眼,鼻息混入席越手腕间辛辣尼古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