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常(1 / 2)
是夜,天窍没有出门,也没有召集猫猫队干大活,而是蹲在枕边静静凝视观昏晓的背影,思索着近日发生的事。
主要是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达成“养好心爱的两脚兽”这一宏愿。
它心里略略有几分惆怅??你到底想要什么,而我又能给你什么呢?
不在观昏晓的注视下,天窍恢复本性。眼尾的灰白色绒毛与半闭的眼皮形成夹角,衬着它淡漠的神色,犹如剑鞘中泻出的一线寒光,泛滥起见血封喉的凛冽。
不再装乖卖萌,不对任何人言听计从的它褪去刻意伪饰的狡黠灵巧,流露出冷硬的底色。
蓦的,熟睡中的观昏晓突然翻了个身,半埋在被子里的脸脸正对着它的方向,眼睫微抖,好像随时可能掀开。
天窍一愣,忙不迭地调整表情,可当它换回平日的温和神态时,观昏晓却并没有睁眼,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天窍,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要出去挖土吗……”
“……”
天窍弯了弯嘴角,这个笑容是真心的。
算了,难题留到明天再思考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他睡个好觉。
这样想着,天窍矮身钻到观昏晓的臂弯间,挤进他与被子之间的空隙,探个脑袋抖抖毛,下巴垫在他的手上。
“晚安。”
次日一早,观昏晓比平时早醒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间感觉胸口发烫,随手拍了两下,拍出两声带着颤音的猫叫。
天窍钻出被窝,用嘴唇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梁,胡须柔柔扫过他的鬓角,蹭出些微痒意。
观昏晓还没睁眼,心情就莫名雀跃,隐约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跟扒在自己脸上的猫道了声早,并未像平常那样赖床,而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手指没进乱糟糟的头发耙几下,随意地拉开房门??
门口地板上放着一枝茉莉,翠叶雪花,犹沾晨露,在秋日微凉的空气里安静散发着清冽微涩的浓香。
观昏晓扬起好看的薄唇,弯腰拾起花枝走出客厅,拿出鸟窝里立着的凋谢了大半的紫穗槐,将茉莉插/进去。
天光乍泄,麻雀们在原木色的阶梯间跳跃玩耍,梳毛磨喙,闻见茉莉花的香味好奇地凑过去,正要啄一口花,就被跟出来的天窍一记眼刀逼退,昂首挺胸地装松弛。
观昏晓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刚好瞧见这幕,懒散地笑道:“别吓唬它们,我给你找个对手。你去水缸里帮我摘朵睡莲吧,那条霸王鱼霸占我的睡莲很久了,谁碰甩谁一身水,猫和鱼是天敌,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压得过它。”
缸中那尾锦鲤是某个损友前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此鱼性格凶悍,霸道自我,绝不与其他鱼同养,来一条斗死一条,上辈子应该是一枚没能等到被渔民捞上岸的鱼雷。
它做鱼,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住在水缸里,说明水缸是它的,除了换水谁也不让碰。睡莲长在它的水缸内,同理可得睡莲也是它的,看可以,摸不行,摘更不行,谁来泼谁。
观昏晓经常认为自己活得还没它坦荡自在,每每被工作上的烦恼惹急眼了,就开始许愿下辈子也要当它那样的鱼,守一片水塘种几朵荷花,再来个像他自己这样大方又宽容的饲养者,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简直快乐齐天。
想到这儿,观昏晓有天大的气也顺了。
“喵呜!”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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