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2)
鸠占鹊巢的人很嚣张。
谢澜安有法子治他,道:“我找人用软辇抬你回东屋。”
胤奚躲避视线望着帐子顶好像那里有朵花“突然觉得四肢无力,好困,好想睡。”
谢澜安嘴角不自觉轻弯,“那我去侧厦睡。”
胤奚严肃地打断她:“女郎体分尊贵,怎能不爱惜自身,侧室是给家主住的吗?这床榻么,宽得很女郎平日睡觉旷不旷?不如你上来试试看今晚还会不会做梦?”
男人胡说一气后平摊一只手无辜地叫她看:“你瞧我现下什么也做不了……”
昔日被谢澜安判为“男手如绵一世好命”的手掌如今已有了握枪磨出的薄茧显露出筋骨强劲的棱角。
可是轻轻勾一勾,依然比猫爪还软地搔在人的心坎上。
谢澜安不怕胤奚敢做什么就是怕他像这么着得意忘形,与她同榻不免动手动脚,不利养伤。
此前,她与胤奚两人无论胡闹到多晚,都不曾同床共枕过,都是各自回屋安置的。
但一想到今日他再晚回来一步她都决心要去找他了谢澜安心里的那点原则又消散了。
不像在迁就他反似想放纵一回忍不住靠近他体温的自己。
“说好了,”谢澜安眸中有明月“我过去你不许动。”
胤奚笑了似捕完食的野兽回到巢穴泄出慵懒的惬意
谢澜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疑似在说某人不要脸皮。她没召侍婢进来自去熄掉多余灯盏又从纱橱中取出一只枕头。
玉雪色的?裾擦过放下的帘帐纱缕飘动如雾模糊了两具身体间的楚河汉界。
谢澜安弯身将那只棉丝枕搁在胤奚枕头的外侧没发觉某人被子下的足尖晃了晃像极一只得意狐狸在翘尾巴。
胤奚偏过来的目光灼灼。
谢澜安不是扭捏女子面不改色地在他注视下脱了外衣又褪去短靴只余一件月白单衣在身上躺上榻。
胤奚只觉帐子里更香了。
女子脑子里却走着神勾织出不合时宜的画面是以前有几回胤奚为她脱衣??与其说脱不如说剥剥掉后猴急地用手指和唇齿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那烘出来的热气氤氲濡热让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体温原来可以这么烫。
此时胳膊外隔着一层衣布传来的体温和从前那熟悉的热度一般无二。
谢澜安为了让自己显得光明磊落往榻边上挪了挪在昏沉浮动着药气的帐子里问:“表兄如何?”
“过来要掉下去了。”胤奚一开始就破戒右手指头走小
人来到女子柔软的手心,又越过手臂,勾住那一抹兰柳腰,往自己身边拨了拨。再拿起她的手摆在自己肩上,做出谢澜安依偎着他的姿势,才道,“表兄和姓褚的过招都是碰硬碰,暗伤也不少,幸未伤在要害。”
他顿了顿,眉眼静在夜色里,“没有他,我回不来。”
“表兄让我给女郎带句话,‘我在青州听表妹之命,金陵有不敬者,我持斩马刀还。’”
谢澜安沉默一阵,心中感激表兄,赞他勇武。
胤奚也不嫌脖子酸,保持着平卧却侧头看她的姿势,问:“皇帝如何?”
“还能如何,居紫宸宫‘养病’而已。”谢澜安侧过身对着胤奚的脸,能看见他眼里闪着星星的碎光。
这样临睡前与人脸对脸说小话的光景,谢澜安很陌生,她儿时没有被母亲拍抚哄睡过,也没有机会与姊妹同床共眠过,不想原来是这样的,一种分享着心事的安谧在静昧的空间滋生,伴随眼皮发沉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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