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难言的爱(2 / 2)
莫名地,脑海里那个男人的黑影散了去。
他抬手,用她递来的毛巾细细打着圈地擦拭着头发丝。
“谢谢盛小姐关心。”
盛苛苡微微颔首。
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在正经医生面前叮嘱这些,颇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心虚。
“我、我都是看网上说的发烧注意事项,要是哪里说得不对……”
“盛小姐。”
周礼打断她的“免责声明”,眉眼里重新捎上了几分笑意:“你对我这么好,你那个远在天边的心上人会不会吃醋?”
盛苛苡手下的动作怔住。
偌大的烟花,在她的头脑里瞬时绽开??
她视线漂浮在空中,半天也没个落脚之处。
不知道周礼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盛苛苡还是极力扯了个自认完美的笑脸。
语气也故作轻松:“我都说了,我远远看着他就够了。”
“你……以后别再提他。”
随着盛苛苡话音的落下,屋内归于安静。
五月份的?临,没有因为高温而聒噪个不停的蝉鸣,亦没有叫嚣着存在感的十里桂花香。
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夜里。
盛苛苡却莫名地觉得,她离周礼更近了些。
她劝自己堆砌起的理性再度坍塌,卷翘的睫毛上下纷飞,颤着地将她的冲动宣泄而出。
也许……她能靠他更近。
“我想起来个事情。”
最后还是周礼率先开了口,打破了寂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认识我?”
“我们,在哪见过?”
盛苛苡垂着眸子,呼吸一深一浅地不均匀。
“是我认识你。”
心里像掐了颗柠檬似地泛酸,拇指的指甲被盛苛苡深深地嵌入食指指腹,是她紧张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借着台灯的光,周礼注视着女孩的侧脸,额前落下了几缕的碎发虚遮着,他看不真切。
更多地是听着她的声音,清清甜甜的,像是藏在地下河畔沉香的酒酿。
“我也是宥庆人,实验中学的学生。”
周礼说不清地觉得面前的姑娘,像是首诗。
大段留白,蹁跹意境,怎么品都能寻出韵然。
寥寥几字,他读不懂??
盛苛苡弯着嘴角,再诚实不过:“你当年在学校很出名的,好吧?”
她认识他,再正常不过。
“对不起啊,我……”
“没事,没事的。”
盛苛苡将头埋低,眼睛紧盯自己交叠着的十指,食指指腹被烙下深深的指甲扣痕。声音淡淡地,没什么情绪继续:“我当年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高中生,你肯定不会记得我呀,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道歉。”
“现在记得了。”周礼顺着她的话继续。
嘴角弯着,眉眼里也带笑,还煞有其事地比划了个发誓的手势:“以后都不会忘,我保证。”
周遭静得盛苛苡甚至听得见窗外的风。
她按耐住心底乱撞的小鹿,将呼吸粉饰得平静无事,只是淡淡:“嗯。”
-
次日,是桑麦的复查日。
盛苛苡二话不说给工作室挂上了“外出半日”的字牌,打车到桑麦家楼下,接上她一同到医院复诊。
等候在医生办公室外时,盛苛苡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条连廊之隔的牙科。
周礼昨天夜里还在发着高烧,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桑麦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她身后:“老板!”
盛苛苡被她吓得一激灵,有些嗔怪地回望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呢?”桑麦顺势坐到了盛苛苡身边,顺着她刚刚看向的角度张望去。
盛苛苡心虚,张开手掌去遮桑麦的视线。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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