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以为旅人(1 / 2)
ch30:
盛苛苡跟在周礼身后,由他领着,进了他的家。
她垂着脑袋,自知不该多探他人隐私地,没有随便张望。
毕竟是在几乎凌晨的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亮了茶几上的一盏装饰夜灯。
是个月球模样的灯,上面的阴影被勾描得分外逼真,盛苛苡觉得它的颜值很高,颇符周礼的审美,遍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会儿。
周礼从茶水台取来了杯温水,往客厅走来的路中,自然将盛苛苡注视着灯的模样刻在眼底。
他一个人独居在家习惯了,完全没注意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小小的一处光源。
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周礼将手里的玻璃水杯放在茶几的一角。
单手撑住沙发后侧的背,俯下身子,探手向前,直冲向立于沙发旁的灯盏处。
他一门心思地怕盛苛苡置身黑暗,又诱发恐惧症。
断没顾得上,他此时此刻的动作,几乎是将盛苛苡牢牢圈在自己和沙发椅背之间。
盛苛苡大脑也因为周礼突然亲密的举动而短暂宕机,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她愣愣地抬起头,却不想正撞上周礼再次向前探了身子。她的鼻尖轻划过周礼喉结的瞬间,盛苛苡几乎觉得自己要窒息,感受不到一丁点空气的流动。
周礼眸子暗了暗,指腹触及开关,橘黄色的光四散而开。
盛苛苡慌张地缩了缩脖子,脸蛋红得发烫,好在隐在黄色光晕之下不算明显。
“对不起,”周礼手足无措地在盛苛苡身边坐下,“我、我忘了开灯。”
“我不怕这个。”
因为方才的小插曲,盛苛苡的嗓子还紧张得有些发紧,又偷偷地清了清嗓子:“锅炉房又暗又小,是密闭环境下,所以我才……”
“不用这样紧张我的。”她将头偏得更远离周礼些的方向。
这话说完,她又被心里的酸涩反噬,慌张地多补了好几句:“这房子这么大,又有光,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还有……”
更何况还有你。
盛苛苡默默地咽下了后半句话,她向前弯了腰,伸手将那杯温水捧在了掌心中。
“什么时候落下的病?”
周礼作为医生,虽然是牙医专业不算对口,但出于职业病还是忍不住地比常人更要关注健康问题一些。
谈及这些时,他的语气总是不由自主地更正经些:“你明知道自己……怎么还敢进去。”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后面会二次坍塌嘛。”
盛苛苡垂着脑袋,一副任听数落的姿态:“很多年没有犯过了,我都以为好了,才没放心上。”
“很多年?”
“嗯。”
盛苛苡点了点头。
她深呼吸几下,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
“高中那会儿,有一次被反锁困在学校水房里了。”
实验的水房。
周礼当然记得,实验是百年老校,校园里美其名曰是有悠悠岁月的痕迹,但其实就是各类基建设施都陈旧老破。
每层走廊两端的水房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只悬着一盏拉绳的灯,白墙上都斑驳着岁月的痕迹,大片大片的墙皮脱落,砸到地上总是会扑开一圈脏兮兮的白灰。
有一次他们班级那侧的水房漏水维修,周礼拎着水瓶横跨了整个楼道跑去对面接水,就遇上了水房大门被紧锁。
他怎么拍门都没反应,就在他认命准备爬到楼上水房接水时,门后才传来了些许动静。
几番询问下,才知道是门锁不知道为什么落了下来,将几个人反锁在了里面。
周礼跑去找了年级主任,又叫来了学校的安保科,最后才将水房内的几人解救出来。
门被打开时,周礼往里面多看了几眼,是五个女生,其中四个害怕得一个靠一个地抱着,眼角都挂着泪花。
只有剩下那一个女生孤零零地在水房另一边的角落,掩着面,双手环抱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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